“轰隆隆!”万马奔腾,铁蹄扬尘,震动整个河原。
锋利的横刀,在月光下泛着一抹森寒,在河原旷野间,肆意残杀着一些漏网之鱼。
马蹄踏地,明亮的火星,四溅夜空,而后被骑兵裹挟纷飞,绽放着最后一抹余晖...
......
当幽州战火纷飞,陷入动荡与不安的时候,西北的并州,同样也不安稳,刀兵再起。
西河,佳县土城上,兵戈如林,人头攒动,这座不起眼的偏远县城,此时迎来了他的战与火。
城外,旌旗招展,匈奴安营扎寨,人马嘶鸣。
不时有手持长矛的骑兵纵马掠阵,从县城外奔驰而过,以此来不断试探城中士兵虚实。
城头上,徐晃带领众将举目眺望,观察敌情,匈奴人的肆虐他自然看在眼里。
徐江看不得敌人嚣张,按剑上前道:“大哥,匈奴人太嚣张了,让我带三千人下去,挫一挫这群杂胡锐气!”
“不必,匈奴远来,日久必退,我等只需守好城池,不给敌人可趁之机,便是最大的功劳!”
“难道,就真的任由匈奴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不成...”
徐晃摇头,语重心长的告诫道:“阿江,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对面都是骑兵,出城作战,即使侥幸胜了一场,又有何意?”
“新营中的兄弟大都是苦命人,他们从洛阳,跟随我们来到这偏远蛮荒之地,本就不幸...”
“战端一起,不知又有多少兄弟血泪横流,若是连你我,都不去顾忌他们的死活......”
后面的话,徐晃没有说下去,但以阿江等人的智慧,自然明白。
他们兄弟,先前也是底层炮灰出身,自然能明白普通士兵的绝望与艰难。
现在虽然摆脱了炮灰的身份,但大哥的初衷,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懈怠,反而更加珍重。
新营兄弟,确实遭了太多的苦,徐晃不愿做毫无意义的伤亡,他只想带领兄弟们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徐江任昇等人,环顾四周昂然而立的亲卫侍从,亦猛然醒悟:“是啊,大哥初心依旧!”
“但自己等人,却在往日的奋战中,变得有些陌生了!”
有道是脑袋决定屁股,但有时屁股也会决定脑袋。
徐晃想的是安守城池,守住并州西大门,不做无意义的牺牲。
而同样作为将领的阿江,则想着如何杀敌立功,勇攀高峰。
其中立场,孰对孰错,估计只有当事者,才能明白吧...
匈奴大营,一处高高耸立的塔楼上,右贤王呼厨泉,望着佳县内无动于衷的并州军。
他不由大骂一声:“徐晃徐公明,果真不负守城将军之名!”
“我等都骑在脖子上撒尿了,也不见任何动静,果真能忍...”
头人伊利邗面露不屑,上前道:“大王,左右不过一群缩头龟,有甚好忌惮的...”
“那徐龟明,若敢出城,我大夏勇士,自会教其做人...”
顿了顿,他继续道:“对方不出城,正合我等心意...”
“吾等正好借此机会,纵骑兵之利,在这西河地界好生驰骋劫掠一番...”
“没错,伊利大人所言有理,南蛮人多娘们,是出了名的水灵...”
“此番出兵,不弄她百八十个娘们回去,都对不起朝廷的盛情邀约...”
“罢!”呼厨泉叹了口气,面对坚守不出,依城而守的敌军,也不想做无意义的牺牲。
他转身,吩咐左右道:“伊利邗、托尔泰、颉律归,你三人带本部人马,去周围村落逛逛...”
“顺便抓些两脚羊,既然汉军不愿出城,那我就逼他出来...”
“老子要让这群汉人知道,诸夏大统,只有我长生天的子民,方可当之...”
“李屠夫不过一区区南蛮逆匪,敢僭越称夏,本王不介意打落他满嘴的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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