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下山后,二人已经甚是熟络。
“杨兄弟,我看你拿东西也挺不方便,我便去你家认认门可好?”
“呵呵,那就麻烦昌兄了。”
杨元庆本就想与他多些交流,怎会拒绝。
而且他也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之前先是搏杀,后又背尸上山,再加上吃食都被他吐光了,如今饿得腿都有些发软。
二人说定后,便与众人分别了。
昌锡当先扛起鹿腿,杨元庆则挎着承装着鹿血的水袋,一同向着山底村走去。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
看得出昌锡体力很好。
即便扛着大鹿腿,他依旧大步流星,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影响二人交流。
这叫杨元庆暗自有些咂舌,庆幸在山上没有爆发冲突。
不过惊叹过后,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昌兄,不知你对今日的官府通告怎么看?”
“通告?你是指杨戒大人那事儿吧。”
“唉!可恨呐!若叫我知晓是谁干的,我昌锡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给杨大人报仇!”
“哦?”
昌锡的回答出乎意料,杨元庆不禁侧目。
“这话你可能不信,但你可以问问你们村陈武,他爹是我亲叔,幼时过继给了山底村。”
“我家情况他清楚,我爹几年前入山狩猎摔断了腿,没钱医治。”
“那时我还没这身本事,无人肯借钱于我,眼看老父再拖下去就要没命,闻听费县及时雨大名,抱着侥幸登门。”
“虽然当日没见到杨大人,但杨家管事却直接予我诊金,我父子二人时刻铭记大恩,不敢忘怀。”
“杨大人遇难之事,我尚且不敢告诉老父,就怕他老人家一个激动,撑不住……”
昌锡说着有些哽咽,眼眶发红。
“昌大哥……节哀。”
说来好笑,自己这个亲儿子居然安慰起了他人。
不过杨元庆却是由心而发。
不为别的,其情不似作假,这应是个懂感恩的。
而且对方说得这事儿,他对的上号。
今日公告时,因有人感慨伯父受到杨戒恩惠,他还多看了一眼。想来那人便是陈武。
感慨之余,杨元庆也对接下来的话放心了不少。
“让杨兄弟见笑了,骤然收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难以自控。”
“不过杨兄弟突然提及此事,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说到这里,昌锡神情一动,突然目光灼灼道:
“莫非你知晓那伙贼人底细?”
“咳咳,这怎么可能?昌兄高看我了。”
杨元庆差点被噎住,哭笑不得道:“小弟只是好奇而已。”
“实话说小弟本是费县人士,对杨大人情况也算了解,知晓其夫人早已过世,且只有杨元庆一子。”
“今日忽闻又有个杨夫人,乃至听那意思杨大人还有子嗣,觉得奇怪,这才按捺不住探询。”
“还有这回事?”
听到对方所言,昌锡有些愕然。
“我当时满脑子尽是杨大人遇害,其他全没入耳,杨兄弟你快给我细细讲讲。”
眼见终于进入了正题,杨元庆赶紧把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
这些也算不得秘密,他倒也不必担心被识破身份。
“邀天之幸!想不到杨大人竟子嗣未绝,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完后,昌锡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就令得杨元庆一阵无语,连忙提醒道:“昌兄先别急着高兴,你难道就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蹊跷?哪里蹊跷了?”
“杨兄弟你是不是多虑了?”
昌锡十分不解。
“以杨大人的身份地位,有个外室、私生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毛啊!
杨元庆一时气急,缓了片刻,这才重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