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兄,里边说。”
确定是这件事,杨元庆连忙邀请昌锡进屋。
“咦,听弟妹说你打猎去了,怎么不见你猎弓?”
方才顾着说话,昌锡没细细观察。
而今杨元庆在前,他在后,这才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杨元庆腰挎箭囊,背上却没有负弓。
杨元庆脚步一滞,还是被发现了。
他也没想到家里会来外人,因此被撞了个正着。
猎弓自然是被牛大一刀砍断了,也一同被他掩埋在山林中。
但这事儿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于是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抹苦笑:
“说起来也是丢人,小弟今日上山不仅未曾打到猎物,还被一头花豹偷袭。
小弟侥幸躲过了杀劫,但仓惶之下被那畜生毁了谋生的家伙。”
杨元庆说着,指了指胸前破烂的衣物。
这自然便是被牛大一刀砍破之处。
不等昌锡回应,他立即岔开话题:“算了,不提这些丑事了,还是昌兄所言要紧。”
望了眼杨元庆胸前开裂的衣物,昌锡没有追问,随着杨元庆坐到了桌旁。
在他们说话间,本就在屋内的芸娘看了眼杨元庆衣襟,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二人倒上水。
而后很有眼力见的走到院中,显然是给二人望风去了。
“昌兄,还请细说。”
“嗯,昨日听了你的分析,我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县城打听。”
“那杨夫人据说真是杨大人妾室!”
“以前杨兄弟你没听过,应该是因为此女是杨大人养在外室的,费县其实不少人都听说过。”
“并且她还为杨大人诞下一子,那孩子如今方才月余。”
“按照一些人分析,这孩子年纪对得上!”
……
昌锡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杨元庆想多了,这女的身份没有问题。
“至于她为何现在冒险出头,听说也是为了寻求官府保护,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她所言的五百两赏银,也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得杨元庆自己出。”
“据她所言,杨元庆才是杨戒大人第一顺位继承人。”
呵呵,好手段!
杨元庆心中冷笑,问道:“那要是杨元庆死了呢?”
“这……杨元庆要是死了,那继承人自然只有那个孩子。”
是的,只有孩子才行。
妾室是没有继承权的,况且那人真的是妾室吗?
“应该是吧,费县官府不经过确认,哪能任她胡说……”
这次回答的时候,昌锡没有之前那般坚定。
“呵呵,昌兄也察觉不对了吧?那女人可没有说,一定要活着的杨元庆才能领赏!”
“确实没有……许是她没考虑太多,当然也不排除别的可能,可这就属于杨家内部的事务了,与咱们……”
与咱们无关?
昌兄啊,只是与你无关罢了!
杨元庆暗自叹息,但他也知道这些事无法说出口,于是便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昌兄可曾探听出那杨夫人名姓?”
“有,好像叫什么……兮儿来着,瞧我这脑子。”
“颜兮儿!”
“对!就是这个名字!颜兮儿!原来杨兄弟你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