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嘎仙洞回来,我被团长单独叫去陪章副主席喝酒,我就把自家酿的酒偷偷拿出两瓶带上了。
章副主席找的地方离招待所不远,是当地很有特色的一个小酒馆,厚重的原木桌椅满是油渍,墙上挂着弓箭、猎枪和鹿头标本,如同到了老猎户的家里,满眼岁月的沧桑。
酒馆里的菜肴主要以野味为主,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多点,一钵酱炖小杂鱼,一盆松鸡炖山蘑,一碗红烧狍子肉,一碟肉炒山蕨菜,也不讲究摆盘,但看上去就有食欲,闻着更香。
我把自己带来的酒摆到桌上,章副主席马上就被酒瓶给吸引了,拿到手上仔细查看,嘀咕道“宋瓷的天青釉!也不对啊,宋瓷怎么会这么新!”团长见状问“老章,你说啥?”章副主席把酒瓶递给他说“你看看,这是什么瓷,什么釉色?”
团长接过酒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看瓶子又看看我,不自信的说“汝窑钧瓷天青釉?不会吧!”
章副主席说“你也看出来了,可不敢信是吧!”随后问我“小楚,你这酒瓶子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随口说“随酒来的。”“那你的酒是哪来的?”章副主席追问道。难道有什么问题,我暗自揣摩,没敢说是自己酿的,就撒谎说“哦,是南方朋友送的。怎么了?”
章副主席摇摇头说“看来你是不懂行!这酒瓶可是和宋代汝窑天青釉瓷器一模一样,可是这成色又太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团长也接着说“有钧窑天青,始于宋,呈淡蓝色,釉层厚而不透明,以铁的化合物为着色剂。从传世作品看,宋代汝窑制品即是天青釉,钧窑产品中也有一类天青釉,天青釉的基本色调是淡蓝而带灰色,宋代主要是铁的呈色。清代景德镇仿汝窑烧制天青釉,制品以康、雍、乾三朝为佳,它采用钴作着色剂,因而釉色更偏蓝色。”
见我疑惑不解,章副主席就解释说:宋徽宗赵佶写下过“雨过天晴云破处”的句子,并下令瓷匠烧制天青色的瓷器。最后,汝州的工匠从众窑口里脱颖而出,烧出了令宋徽宗满意的天青色。
你拿来的这酒瓶,完全符合宋代汝窑的特征,而不是现代的釉料,所以我和你们团长才狐疑不决!喝完酒,这酒瓶我要收藏,你可得替我想着点!
团长也说“见者有份,咱俩一人一个,我会想着的!”
这回我听懂了,没想到清菱和清荷居然给我弄出了古董级的收藏品。于是说“两位领导如果喜欢,我就让我朋友再寄些过来。”说完,我把酒瓶打开,给大家满上。结果浓郁清冽的酒香再次引来章副主席和团长的惊叹!
团长端起杯将酒香深深吸入鼻腔,陶醉的说“老章,咱也别讲虚礼了,先尝一口。”说完浅酌一口,咂咂嘴咽下,又问也才咽下酒的章副主席“老章,你觉得咋样?”章副主席说“清润、干净、香浓、劲足。似五粮液可比五粮液要香,似汾酒可又比汾酒要醇,酒中极品,可就是不知道出处!”团长也说“同感,同感!”接着又拿起酒瓶,看到酒瓶上只有一个手写的酒标“画仙家酿”再无其它信息,就说“看来这是私人自酿的好酒,也难怪你我不知道出处。”
酒美菜香,两位长辈根本没劝我,一人一瓶喝个精光,醉意醺然方才作罢,散席时还没忘一人抱着一个酒瓶跟抱着个宝贝似的。我抢着买了单,团长嘱咐我把章副主席送到家,他自己回招待所睡觉去了。章副主席的家也不远,送到后章副主席还挽留我进家里喝茶,我看他醉眼朦胧就婉拒了,也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