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锐王府的香蕊啊,这是我们锐王妃,今日是太子殿下办的宴席,你不小心将酒洒到我们王妃的衣裳上,然后太子妃让你带着我们来换衣裳,你怎么走着走着就晕倒了?”香蕊一口气说完。
红云明显反应不过来,本能地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起不来的话,就先躺着。”江心棠道。
“对,先缓一缓,一会儿再去看大夫。”香蕊道。
听到香蕊和锐王妃这般安抚自己,红云顿觉窝心,然后努力回忆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
“王妃?”一个疑惑的声音传来。
江心棠三人侧首看去。
太子妃、裕王妃、冯若惜等人正急急地朝这边走来。
江心棠一眼看到了其中的谢景熙。
谢景熙满眼焦急和担忧,在触上她目光的刹那,总算有所松动。
“王妃,你怎么在这儿?”冯若惜问。
江心棠缓缓站起来,一脸不解:“不然,我应该在哪儿?”
冯若惜瞬间语结。
江心棠问:“大皇嫂、二皇嫂、夫君,你们怎么都来了?”
太子妃诧异地问:“你换衣裳怎么这么久?”
裕王妃立即接一句:“你一直在这儿吗?”
不同于太子妃、裕王妃的着急,谢景熙缓缓停稳轮椅,不理会其他人在场,向江心棠伸手:“夫人。”
江心棠微微一怔,但也在他人注视的目光下,走向谢景熙面前,将手交到他的大掌中。
谢景熙很温和地问:“衣裳还没有换?”
“嗯,走着走着,红云突然晕倒,我和香蕊吓坏了,不停地喊她,正准备去喊大夫,好在她醒了。”
“怪不得手这么冰呢。”谢景熙从轮椅后面,取出一件披风,道:“披上。”
手冰?
江心棠拉着香蕊不停地在树丛湖边奔跑,跑的全身都冒汗,怎么会冰呢?
她诧异地看向谢景熙的时候,余光扫到袖口上的脏手印。
她心里一惊。
和香蕊从湖边跑回来的时候,她们特意将身上、鞋上可能沾染的树叶、草鞋、泥污都检查一遍,却因为周围一片漆黑,遗漏了袖口。
她忐忑地望向谢景熙。
谢景熙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将披风打开:“披上。”
江心棠伸手接了过来,顺势披到身上,领口系住,她整个人瞬间被包住的同时,闻到披风上淡淡微暖的香味,和谢景熙身上一样。
“还冷吗?”谢景熙问。
“好多了。”江心棠道。
在场的所有人见谢景熙对江心棠这么上心心思各不相同,太子妃和裕王妃二人也不敢像刚刚那样急吼吼地质问江心棠,反而关心江心棠发生什么事情了。
红云这时候终于缓过来,也想起来了今日发生的种种,连忙起身,叙述事情经过。
太子妃不悦地训斥:“你今日怎么回事?三番两次出错!”
红云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做事认真妥帖,今日先是酒洒在江心棠身上,紧跟着又晕倒。
白白添了不少乱!
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连忙跪地认错。
江心棠出声为她说情:“大皇嫂,莫生气,兴许是红云太想把宴会办好,这几日累着了,才会这般失误,她也是一片好心,所幸也没有闹出什么大错。”
红云到底跟了太子妃多年,太子妃也不想她受罚,当即就承了江心棠这个情,训斥她:“还不快谢锐王妃?!”
红云从晕倒到现在,不停地感受到江心棠的好,心里都是暖乎乎的,连忙跪地磕头,真心实意地谢江心棠。
“不必客气,你干活多,以后多吃点,这样饿肚子的时候,就不会晕倒。”江心棠把红云的失误,归结到红云太过认真干活而忘记用饭。
红云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周围许多下人,见多了刁钻刻薄的主子,难得碰到锐王妃这样体贴善良的,一个个都对她印象极佳。
冯若惜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十分不悦,更不悦的是江心棠居然完好无损地待在这里。
那甄银生呢?
不是说甄银生得手了吗?
不是说来这儿,能看到江心棠和甄银生行苟且之事吗?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生哥儿!我的儿啊!”湖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