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运也跟着笑。
一家三口又在一起溜达一会儿。
江心棠和谢景熙将运运哄睡了,交给奶娘,二人也准备入睡。
熄灯之后。
江心棠忽然说一句:“喜欢。”
谢景熙微微一愣,在黑夜中笑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江心棠和运运还在睡觉中,谢景熙已经练功结束,换了身衣裳去上朝。
庆隆帝挨个讨论今日之事。
郑识途就等着庆隆帝提一提太子选秀一事,结果一件件事情过去,高公公来一句“有本奏本,无本退朝”,他连忙出列,道:“皇上,臣有本!”
“郑太傅何事?”庆隆帝问。
郑识途道:“皇上,太子殿下已过弱冠之年,却只有太子妃一人,小世子一子,实在冷清,理应进行选秀,充盈东宫,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话音一落,立马有几个臣子出列附和。
庆隆帝昨日已经在郑识途等人的奏折上批了“已阅”,意思很明显了,没想到郑识途等人不肯罢休,当众提及。
不等他说话,谢景熙出列:“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你说。”庆隆帝道。
谢景熙望向郑识途:“郑太傅。”
郑识途向谢景熙行礼:“太子殿下。”
“郑太傅这样着急举行选秀,是关心孤吗?”谢景熙问。
“自然是。”郑识途连忙应。
“数年前,你怎么不这样关心孤的大皇兄?”
郑识途一愣。
“孤的大皇兄娶了你郑识途的女儿之后,你怎么不说实在冷清、理应选秀,充盈东宫,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这、这……”郑识途张口结舌。
谢景熙继续问:“那时郑家没有年纪合适的姑娘进东宫,现在有是吗?”
“不、不——”
“郑太傅,你敢说不?”
郑识途不敢。
谢景熙目光扫过郑识途旁边的几个朝臣,道:“李大人府上有个侄女十八,两个女儿满十四;武大人的孙女今年刚好十六;朱大人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但是外甥女今年十七岁;秦大人外孙女十四,孙大人!”
孙大人闻言一抖。
谢景熙问:“你女儿刚满十一,你凑什么热闹?”
孙大人张口结舌:“臣、臣……”
“你是准备三年后的选秀?”
“臣并非此意,并非此意。”曾经的谢景熙俊逸不凡,做事磊落,经历了战争、重伤、残疾、替嫁、痊愈、生子、差点失去爱妻、战争之后,整个人成熟很多。
孙大人如今根本看不透他的行事作风,心头隐隐觉得他比谢景润更会在朝臣们之间周旋,当即后悔跟着郑识途给他施压,不由自主地就退回到朝臣队伍中。
郑识途见状,在心里怒骂孙大人,好在李大人等人坚守着,他又有了力量,道:“殿下,彼一时此一时,当年臣不懂子嗣重要性,如今爱女……”
郑识途一副要哭的样子,谢景熙便冷冷地看着。
郑识途抬起袖子,装作拭泪:“所以,臣希望太子殿下儿女满堂。”
谢景熙又问:“儿女满堂做什么?”
“为大魏做贡献。”
“郑太傅是觉得孤的世子和太子妃腹中孩儿无用,所以需要多生几个,以防万一。”
“臣绝无此意,成子和太子妃腹中孩儿定然是人中龙凤,以一抵万。”
“既然如此,我有他们就够了,还要满堂儿女干什么?有用的就养着,没用的就让他像前朝皇子公主们那样搜刮民脂民膏?”
郑识途连忙否认:“自然不是——”
“郑太傅,你是真的关心大魏的未来 ,还是想要你们郑家出个太子侧妃?”谢景熙问。
“臣自然是关心大魏的未来。”
“那你就应该为大魏做贡献。”
“大魏需要臣,臣定然义无反顾。”
“当真?”
“千真万确!”
“好!”谢景熙立刻向庆隆帝行礼道:“父皇,刚刚孙大人上奏吴北土匪已剿,但百姓愚昧无知,无人愿意去教化,刚好郑太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有一颗为大魏做贡献的赤诚之心,可以前往,儿臣相信郑太傅定然能在吴北大放异彩!”
郑识途一心想要往谢景熙身边塞人,没有注意皇上和大臣们商讨的事情,听到谢景熙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呆住了,反应了一会儿,连忙道:“皇上,臣,臣刚刚……”
庆隆帝双眼满含君臣之情:“爱卿,你刚刚情真意切地说大魏需要你,你定然义无反顾,难道是骗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