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是?”
胡亥愣住了。如果父亲不召回扶苏继位,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唉……吓死我了。只要父皇不召扶苏回来,一切都还好说。” 胡亥轻轻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而,赵高脸上的忧虑却没有减少。
“公子,问题并不在扶苏身上。今天老臣跟随陛下出宫,你猜发生什么事了?”赵高望着胡亥说道。
胡亥一时间懵住了,愣愣地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遇刺了?”
赵高摇头,示意不对。
“难道是父皇旧疾复发了?”
赵高望着一脸疑惑的胡亥,心中暗自摇头,心想:你这样说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非气死不可。哪有做儿子的天天盼着老子死的?一会儿刺杀,一会儿犯病,简直是荒唐。
想到此,赵高决定不再等胡亥瞎猜,直接开口道:“公子,今日老臣随陛下巡视城中,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出巡,谁知却遇到了一位与陛下关系匪浅的年轻后生!”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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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敬上
“这位年轻人的年纪与公子相差无几,而且,这位年轻人还称陛下为父!”
赵高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雷霆,吓得一旁的胡亥立刻打了个冷战。
“老师,您说什么?还有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叫父皇作父亲?”胡亥瞪大了眼睛,惊讶得仿佛能够把鸡蛋塞进去。
赵高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而且看陛下的态度,他们之间关系极为亲密。我敢肯定,此人应是陛下流落在外的血亲……”
“我父皇……在外有血亲血脉?”
“私生子?”
胡亥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消息简直太过……太过令人震惊了。
“老师……你该不会搞错了吧?父皇怎么可能在外面有私生子呢?”胡亥连连摇头,满脸不信。
“公子,这件事绝非玩笑。那年轻人今日对陛下言语冲撞,竟大逆不道,但陛下却没有丝毫震怒。”
“公子可知长公子扶苏为何被遣往云中?只不过是他替人求情,请求缓行扰民之事。”
“而那年轻人今天所言所行远远超越了长公子的程度,但陛下却并未加以责备!”
“啊?”
胡亥听完脸唰地一下变白了。
“怎会这样,父皇不是一直最爱我吗?那……这……”
胡亥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这些还不是全部,但您暂且不必过于忧虑。此人尚不知晓陛下的真实身份,即使陛下宠爱此人,若能让此人犯下大错,您也无需过多担心!”赵高眯起眼睛缓缓说道。
“请老师指点!”胡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恳求地看着赵高。
赵高微微一笑,对胡亥的态度感到满意。
在嬴政眼里,他不过是个工具,随时可以替换。
不可否认,嬴政是个伟大的君主,但也终将有衰老病逝的一天。
因此,大秦的王位终归会有人继承。
至于扶苏……
怎么说呢,扶苏与嬴政截然不同。若说嬴政崇尚的是法家与兵家,那么扶苏则更倾向于儒家。
这一点,赵高心知肚明,若扶苏即位,他的未来必然黯淡无光。
所以他别无选择,必须另辟蹊径,支持另外一人。
而这个人选就是胡亥。
嬴政非常喜欢胡亥,并且走到哪儿都会带着他。
虽不如扶苏聪慧,但胡亥更容易掌控,这点足矣。
“公子不必焦急,当前陛下最重视的事是出海寻仙。若真有意让此人入京,一定会有动作。而只要到了咸阳,那里就是公子的天地!”赵高阴狠地笑道。
“好,好,一切都听老师的!”胡亥连声答应。
……
琅琊城外,秦军大营之外。
苏牧牵着戚懿的手,望着不远处井然有序的军阵,顿时想起了在辽东修筑长城的那些日子。
“牧哥哥……我……我有些害怕。”戚懿紧紧握住苏牧的手,手心冰凉。
苏牧微微一笑,轻拍着她的手背,“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秦军营地之外。
苏牧一只手紧紧握着戚懿的手腕。
“停下!这里是军事重地,未经许可,擅入者格杀勿论!”守卫在门口的秦军黑甲士兵大声警告,手中的长矛稳稳指着前方。
戚懿小脸吓得惨白,几乎站不稳。
苏牧转身对她微微一笑:“不要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