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别看你不听,吓死你得了!”
“这不是街上卖花的哑女吗?怎么会这样?”
“你认识?”
“这个哑女爹娘早逝,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奶奶前几年去世,只剩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她虽是哑巴,但有几分姿色,求娶的人不少,但她舍不得爷爷就没嫁人。平时靠卖些小玩意补贴家用,这些日子在各个酒楼卖花。”
人群里有人认识这女子,叹息地说道。
众人听完她的经历,议论声小了很多。
“唉,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好端端地怎么会自缢?”
“她眼睛未闭上,死不瞑目啊!”
“没道理啊,既然她舍不得爷爷不肯出嫁,那她又怎么会自缢?怎么会丢下自己的爷爷?”
人群中不妨有聪明人提出问题。
“有道理。”
“难道是被杀害的?”
“太可怜了,希望官府能给她一个公道。”
……
洛锦书看着尸体,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她不是自缢,自缢的人因挣扎会双拳紧握,面色发绀、双眼上翻、舌轻度外吐。而她的手垂直伸展,她的双眼睁开,面色苍白。每一特征都证明她是被人害死后,吊在树上。”顾忆生淡淡道。
洛锦书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县衙的衙役赶来,三个衙役驱散百姓,两个衙役将尸体放下,直接往衙门抬。
“不必当场验尸吗?”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带头的衙役一脸高傲:“自缢的,验什么尸?”
“她衣裳不整,死不瞑目,万一是被害死的呢?”有人继续问道。
人群中一阵躁动。
“难道被你害死的?”衙役冷眼看着说话的人,“要不要我把你抓起来审问?”
“不是我,不是我。”那人连连摆手,害怕地拨开人群退出去。
“都别看了,很明显她是自缢,谁再多说谁恐怕就是凶手。”带头衙役一挥手,手下便将尸体盖起来抬走。
几个衙役匆匆来,匆匆走。
只剩下一根绳子在空中垂吊着。
“什么人啊!人家姑娘那么惨居然不验尸,万一被害的根本无处申冤。”
“唉!官府的天下自然是官府说了算,普通百姓,难哦!”
“只希望下辈子她别投胎在观胜镇,太黑了。”
“县令太贪没办法,谁让这里是边境,本来就乱呢!”
“县令在观胜镇只手遮天,就没人来管管?”
“管?谁会管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就连哑女死的那么惨,他们都能视而不见。”
人群纷纷吐露对县衙的不满,一边说一边散去。
洛锦书留在原地,看着绳子怔愣。
顾忆生也不急,只是在一旁等着他。
“走吧。”洛锦书有些失神地说道,然后率先往前走。
回客栈的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