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走了。
刘高峰也跟着走了。
虽然他很不情愿。
张扬独自一个坐在酒店总经理办公室里,感觉有点得意。
他以为酒店的管理人员会争先恐后进来向自己汇报工作。
没想到一直坐到下班也没见一个登门拜访。
更可气的还不是这点。
一到下午六点,酒店的管理人员像是全部约好的一样,一窝蜂跑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个前台上中班的值班经理,鬼都没见一个了。
他印象中刘高峰有过强制命令,所有人下班后都得发半个小时单页才能正式下班回家。
刘高峰一走,连来个人问他一下今天需不需要集体去发单页都没有。
虽然赵阳明确说明在刘高峰回来前,酒店管理人员都要向他汇报。
依然没人将他这个见习店助当人看。
哪怕平时和他关系要好的客房主管和工程维护经理。
对他好只是因为他们也经常受刘高峰的气,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而已。
并没有真把他当领导看。
这个现实让张扬有点郁闷。
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还只是在这让实习的见习店助。
赵阳今天没当场宣布自己被开除,仅仅因为自己真的拿回了特行证。
这个成就很快就会被别的错误所掩盖。
如果有人像医生用CT检查你的身体一样检查你的工作,你肯定全是缺点。
张扬身边全是医生。
张扬当天没回去,留在酒店值班。
他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凌晨两点了,他认为今晚总不可能有什么事出了。
没有满房。
他自己开了一间自用房睡下了。
结果睡得正香,床头柜的电话响了。
前台抽泣着叫他来到大堂,而隐隐约约听到值夜班的保安在苦苦哀求着。
有人闹事!
他第一时间想起打电话报警,但一想,虽然现在特行证拿到手了,但没有啥大事就让报幺幺零,会让人家派出所增加辖区发案率,影响内部考核。
这一点是他重生前和体系内的朋友聊天知道的内幕。
飞速穿上衣服走到大厅。
三个大冷天还光着膀子展示他们身上的纹身的家伙,一个靠在服务台上调戏前台女服务员。
还有一个正在被保安点火抽烟。
剩下的一个抓着书报架上的期刊胡乱翻阅。
“都是什么破杂志,龙虎豹也没一本。”
他说的杂志张扬很熟悉。
港岛版的花花公子刊物。
“什么事?”
张扬直接走进了收银台,示意脸色吓得惨白,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前台小姑娘走进后面的监控室休息。
“你是店长?”
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家伙站起来走到台前。
“是我在负责!”
不是店长,只能这样回答。
“你这店长是怎么当的?你叫刚才那个臭女人叫出来!”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我能代她做主。”
“哦哟,代她做主?难怪小丫头胆子那么大,原来找了一个当领导的姘头啊。哥们,你们酒店还招人不?你看我行不行,不要工资都可以,只要介绍个女朋友给我。”
“哎,周师傅,你三位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吗?”
快捷酒店为了节省人力成本,招的保安全是五十多岁的下岗工人,真要出什么事,最多只能起个报警的作用。
想要他们将歹徒就地制服,那就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