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仕途不顺,闲居二十多年,一心投入家业上,修桥铺路,爱护学子。乃至捐款修黄河。遇见灾年,上奏朝廷为百姓说话,豁免当地钱粮等等。
袁家名声,百姓们信得过。
此言一出,百姓纷纷答应下来了。
刘正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却生起疑窦:“刚刚那一句话,分明是挑拨离间。”
“看来,这些人中有细作。”
刘正立即派人给袁枢说,要在城门处安排书手,将所有人登记在册,名义是以便战后相认。他又找来刘节,高二等几个小刘庄中胆大心细的人,说道:“等一会儿,你细细观察这些妇孺?”
“女人?”
刘节眉头一挑,说道:“安民,我知道你这些年苦读,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什么跟什么啊?”刘正哭笑不得。刘节天生大心脏。这个时候心思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是说,贼人的细作问题就在妇孺身上。”
“而今在城外的,大多是拖家带口的。全部是青壮的人几乎没有,有一些单身青壮,也不足为虑。”
“全部是青壮,太扎眼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而单个青壮,做个眼线还行,是做不成事。所以贼人想要诈城,就必然像我们小刘庄一样,拖家带口,这样才显得正常。”
而今河南,没有人敢单身上路了。
除非举族抱团逃荒。
而城外人口结构分布也如刘正所言。
“问题就在拖家带口上面。”
“贼人有家口吗?”
刘节瞬间明白了,说道:“没有,即便有,也是几个首领的。他们下面的人决计不可有家口的。”
不管是残酷的饥荒,让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投贼。还是贼人自己的潜规则,去掉累赘。总之,除非流寇势大,如李自成,张献忠之流,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才有可能有家眷随军。
“而首领的家眷,怎么可能来诈城?”刘正说道:“这些妇孺定是抢来的。”
“那些妇孺不对劲,那些人就有可能是细作。”
“看明白报我。”
刘正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即答应。
刘正留在城门口,却见城门口打开。十几个女子在几十名士卒的保护下走了出来。
刘正有些诧异,却见为首的女子盈盈行礼说道:“刘师兄。”
“你是?”刘正看得有些眼熟。
“小妹姓袁,刚刚城楼上见过的。”
晚明民风开放,袁枢又是一个不拘礼数的。但是最基本的规矩,还是要讲的。那就是女子的闺名不可告人。
刘正这才想起,就是站在袁枢身后的女子。刘正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多看,毕竟晚明风气奢靡,各种风流阵仗,不足为奇,袁家高门大户,袁枢虽然品行不错,本质上也是二世祖。
弄一些勾当,太正常了。
盯着长辈女人看,那太没有礼貌了。
如今看来,是他误会了。
“师叔也真是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刘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