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微笑，李承鹏再撇嘴。两人之间相交多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对于李承鹏临时“走失”的原因，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

沪市的一场说辞，李承鹏知道林忘不会完全相信，林忘也知道李承鹏知道自己不会完全相信。

然而两者之间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动态平衡。李承鹏别扭地想要认错但又拉不下脸，林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在这儿等着，慢慢把他晾着。

看破不说破。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承鹏，你有提到将你掳走的人有跟你签订合同？”轻轻敲击桌面，林忘询问，“你究竟签了哪些合同？涉不涉及专利和公司股票相关的内容。”

“这个！”李承鹏一愣，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他确实没想到林忘的关心点在这里。

“不知道，还是记不清了？”

面对林忘进一步的追问，李承鹏终于回应，“记不清了。”

“我记得有段时间昏迷来着。”

凝视李承鹏半晌，直到把后者看得有些恼羞成怒。

“我承认这回是我大意了。可是你人是会犯错的。”李承鹏忿忿不平地说，“难道忘哥你就不犯错吗？”

沉默半晌，林忘忽然发现得失无法计算，他微笑，“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不是说只问一个。”李承鹏继续撇嘴，“好吧，你问吧！首先说好，我不保证一定回答。”

“Project X是什么？”

当时在崇明岛的时候，许乘风询问李承鹏虚拟人，被他一推二五六、一问三不知。这会儿私下里林忘再问，李承鹏明显态度谨慎了很多。

当然林忘的问法也不太一样。

“你们找到‘他’了？”

林忘挑挑眉毛，他注意到李承鹏语气之中的凝重和落寞，这在李承鹏身上还真不多见。但他没有区分出李承鹏对“Project X”称呼中“他”和“它”的区别，当然除非书写出来，否则在口语中确实无法区分。

“这么说许乘风不是吹牛，我还奇怪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天意。”乱七八糟自言自语了两分钟，李承鹏这才回答。

反正前言不搭后语也是李承鹏的日常，林忘也不在意——毕竟正主比较重要——他随口问，“那是个什么程序？”

“深度人工智能，拥有一定自主意识的那种。”李承鹏无奈地回答，“我希望你们已经切断他的联网了。”

“他会像科幻电影里一样统治世界？”林忘再挑眉毛。

“不会，也就吃点资源吧。你那是科幻电影看多了。”想了想，李承鹏继续解释，“一个实验品，用于帮助解决多态核物理，你知道我也学过人工智能、深度学习之类的。”

何止是学过，你还有相关的博士学位。林忘腹诽。李承鹏不仅不是菜鸟，而且是个中高手。林忘不认为他会只搞出来一个

“可是它会写诗。”

李承鹏：“业务爱好，业务爱好。”

“好吧。信你一次。”林忘挥挥手，示意李承鹏稍等，他翻出几张纸，“那么下面咱们来谈谈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