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脑子有些乱,实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了。
说不是在梦里吧!赶这么远的路加爬山都不累,虽然说不上精力充沛,但也感觉不到自己疲惫;加上这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都和自己的记忆对不上,想不通自己怎么到的这。
可要是说是在梦里吧,他只感觉自己头脑清楚,所有的感受也十分真实,从来也没有做过这么长这么连贯的梦,而且这个梦还这么单调。
正在他纠结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吹来,灰尘和沙子扑了他一脸,高原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无谓的纠结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目标。
高原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在山间一点点的扫视,终于在自己右手边的山腰上发现了一道溪流,虽然没看清溪流的来源,但是看见溪流一路流淌向山下的缓坡,在两座小山之间低洼处交汇形成一个水潭,最重要的是,他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目标。
一个人工建筑,自从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个建筑,一个被树木遮去一半的屋顶,就在溪流的边上,一个不大的山坳处,离得并不太远。
高原又看了看其他的方向,确定可见范围内没有再发现其他的建筑物和道路,也没有什么农田果园之类。心知自己已别无选择,当下便提起手杖下山,快速往山坳方向去了。
风沙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了,不管那里有没有人住,住的是什么人,好歹是个有遮蔽的地方,至于其他未知的状况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从山上下来的十分顺利,高原自己也是爬过几座山,自然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的道理,除非是人工的阶梯否则下来都十分危险。
但这回确实是他有限爬山生涯最利索的一次下山,怎么说呢—如有神助,就像你偶尔打游戏超神发挥了一样。
感觉自己状态特别好,什么问题都轻而易举的越过,只觉得自己每一脚都踩的稳稳当当,动作轻松如意还不累,平时做不来的动作也做轻轻松松。
于是那个问题又悄悄的从心里冒了出来:真邪?梦邪?
越靠近那屋子,高原心中越发感到不妙,等到绕过屋后的山壁高坡,从另一边转过来,高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这不是个有人家居住的房子,而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小屋,高原在山上看的时候只看到了半边屋顶,其实它也只剩下大半边屋顶了,四面墙倒了一面半,最离谱的是这个小屋,最多也就一米八高,它的房屋形制看起来特别的眼熟。
“喵了个咪的,这就不是个屋子,这是个庙啊!!!”
高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种乡下小庙吗?这小庙正面的墙倒了一大半,带着倒了一小半的侧面墙,从高远的方向看上去,屋子里的情况嗯清清楚楚一览无余。
这小庙中央有一个倒在地上缺了一个大豁口的香炉,看起来是石头掏的,表面非常粗糙,像是斧凿直接上来一通粗加工,就拿来用了。一个大约两米的神台贴墙而建,神台两边大概只能站下一个人,神台上面没有神像,只剩下一些泥块散落着。
高原从残存的矮墙迈过,弯着腰进了小庙,这个小庙下半截矮墙是石头砌成的,上面这大半截是土木结构搭建而成。
面积的话,目测应该有个三米长,两米宽的样子,小庙里积了很多灰,并不是香灰就是单纯的泥灰;香炉和神台之间还有一些腐烂了的朽木,应该是曾经有个不大的长供桌。
高原抬头看了看屋顶,后半截靠墙的还行,正面塌了一大半,用手杖捅了捅屋顶破口附近,哗啦啦掉下来一大片,今晚要是在这里留宿的话,屋顶不修可不行。
门是没有的,也不知道是被人拿去烧了还是本来就没有,没有看到门框,可能是本来就没有吧。很多乡下小庙都是没有门的,一来里面没什么东西,二来吧确实太小,也没什么人专职打理,从民俗的角度上说,也方便鬼神进出。
从本心上来说,高原是真不想在这里过夜,虽然他不怎么相信这那些东西,但是毕竟是个庙,心里还是有些忌讳,再说这也是个危房啊。
可是天色越来越暗,风沙也越来越大,这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山洞,想另外找个地方暂避实在困难,高原想了想还是咬牙决定在这里暂住一晚。
既然想在这里留宿,就得收拾收拾,以现在的这个房屋情况来说,很难住人,高原想了想迈步出了庙。
打算弄些枯枝枯草树干树枝回来,枯枝自是用来烧的,其它打算修一下屋顶,再搭一个挡风棚。
出乎高原的意料,他本意只是想找一些比较细的小树,看看能不能掰断了回来架个棚,到时候弄些树叶枯草一铺,用泥巴糊上一层再铺上一些草,晚上就算下点小雨也不怕,再怎么也能熬过一晚了。
但是在干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力大无穷,那些小树一掰就断,他甚至还试探着掰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而且根本没费什么力气,本来还以为树朽了,想着只能用来烧火,但仔细检查了一遍。却发现树活的好好的,互相敲击,嘣嘣作响,这说明树没有问题,是他的身上好像发生了点什么。
高原用力推了推溪流边的大石头,这块一抱大的石头居然晃动起来,他又试着搬动,这块少说有三五百斤的石头,居然被他水灵灵的抱起来了。
“我?力大无穷?什么时候的事?咋没有人通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