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长安,天气异常闷热。知了在窗外树上的枝叶间拼命地鸣叫着,办公室的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可是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杜大胜,额头上却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闷闷地看着会计周晓娜递上来的财务报表,百思不得其解。经营状况一直不错的唐高分店竟然在六月份出现了巨额的亏损,这是什么原因?!
杜大胜紧张地翻看着酒楼的账本,他发现六月份的费用很不正常。与上期和去年同期相比,各种费用都是出奇的高,虽然收入还在稳步增长,但利润却一下子被拉成了巨大的负数。
“会不会把费用记重了?”杜大胜抬头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账本是我登记的,凭证也是我编制的,不可能出错的。您要是不信,可以翻看一下六月的原始凭证嘛。。。。。。”
周晓娜不满地拿出六月的凭证,翻开给杜大胜看。
杜大胜没有计较周晓娜的态度,接过凭证认真地查看着。
“周会计,为什么这些费凭证后面附了许多白条?谁允许你把白条入账做费用的?”
翻阅凭证时,杜大胜意外地发现了问题的原因。
“杜总,这些都是您亲自打的白条啊,费用也是您让我记的,难道忘了吗?”周晓娜讶异地望着杜大胜。
“是我打的条子?!”杜大胜震惊地检视着凭证后面附着的白条,“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
“是不是因为喝酒之后来打的白条,所以您记不清楚了?”周晓娜引导道。
“应该不会吧?即使是喝了酒,意识还是有的,不会糊涂至此吧?”杜大胜茫然地望着周晓娜。
“您这是什么意思,杜总?难道是我在冤枉您吗?”周晓娜一脸的委屈。
“你别误会,晓娜,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这些条子,我实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些条子是我亲眼看着您打的,那还有错?而且,您看,这些条子都是您的笔迹啊。”周晓娜指着条子上的字给杜大胜看。
“这些字确实是象我写的,可是。。。。。。”
杜大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条子上白纸黑字,看起来明明就是他写的,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印象。
爷爷每个月都要看各店的财务报表,这件事一定会惹他生气,爷爷心脏不好,会不会气出个好歹呢?
想到这儿,杜大胜额头上的汗更密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是我酒后写的吗?杜大胜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白条苦思冥想着,那么从财务室领出的钱又在哪里?是不是自己弄丢了?
杜大胜烦躁地合上了手中的凭证,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地踱步。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心烦他也常常会喝点酒,但似乎没有再醉过。既然没醉,那么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荒堂可怕的事情吧?可眼前这些白条却象铁证似的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拼命地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这些白条的记忆,然而这些记忆却好象根本没存过,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杜大胜的思绪,也让他吓了一大跳。
“大胜哥,你和周会计忙你们的吧,我在里面接。”一声清亮而温柔的女声从助理室里飘了出来,听得出来,白桦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嗯,好的,好。我这就通知大胜哥和周会计。。。。。。再见,老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