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的女儿感到快乐,平民小户人家也没什么不好——”严母脸色阴沉地说道。
“是,是,妈说得对,是儿子失言,儿子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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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请示工作的下属支走后,严如钢生怕再有什么人来打挠自己,便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给反锁上,然后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自从昨晚拿到名片后,严如钢便一直在琢磨自己如何给冯世昆打电话才不显得唐突。经过一夜的思忖,严如钢已想好了通话的各个细节。他相信自己在脑海里演练了N遍的通话过程应该是很完美,既能让冯世昆深深地记住自己,又能给他留下很好的印象。
严如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精美的名片,郑重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话筒开始拨号,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看着名片拨打上面的电话,因为电话早就印在了他的心里,可他还是不放心,生怕自己记错了。
在拨最后一个号码时,严如钢突然没了自信,拨通电话后自己会不会突然忘记要说的话?还是把想好的话写出来的好,省得一会儿慌乱之中出什么错,对,写下来。。。。。。
严如钢放下手中的话筒,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纸和笔,把要讲的话写了下来,然后又低声诵读了一遍,确信一切完美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拿起了话筒。
“喂,是谁?”手机拨通了,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
严如钢心跳突然加快,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赶紧看自己刚才写下来的话,心里暗自庆幸。
“冯、冯公子,您、您好!”严如钢恨自己的嘴不听使唤,结巴得如此厉害。
“你谁呀?”可以听出电话那头的男声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我是严如烟的哥哥,在成都安南储粮所上班,我、我叫严如钢。。。。。。”
“哦?是如烟的哥哥呀!你好!”懒洋洋的男声似乎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变得十分友好,“找我有事儿吗?”
“冯公子——”
“我是你两个妹妹的学长,跟她们又是好朋友,叫冯公子就显得太见外了,不如叫我世昆吧。”
“那怎么行呢?您可是有身份的人啊,我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这样才显得亲切嘛!”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严如钢没想到这位冯公子如此平易近人,当下也就不再推辞了。
“严兄,找我有事儿吗?”
“我听如烟说您很爱结交朋友,我也是个好朋好友的人,所以很想跟世昆老弟认识一下。咱们成都有不少高档的饭店,您看什么时侯有空,我请您吃个便饭。。。。。。”严如钢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好啊,我也想和严兄结识呢。高档饭店么?就不用了,那儿的饭菜呀我都快吃腻了。不如去你家吃吧,正好也可以认认你们的家门!”冯世昆建议道。
“呃,蜗居太小,太乱,请您这样的贵客太不恭敬了,还是在外面吧。。。。。。”严如钢想起自己家的居住条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欢迎吗?”冯世昆打趣道。
“那里会不欢迎您呢?真的是因为陋室蓬壁,难迎贵客啊——”严如钢苦笑地解释道。
“开个玩笑,老兄!就这么定吧,这个周六中午,我去你家吃饭!行,老兄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我们就挂电话吧,我这会子正在游泳池里呢——”
“好!您忙您的,您忙您的,我们周六见!再见!”
严如钢刚挂断电话,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赶紧把写话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桌边的垃圾筒里,然后起身把门打开,储粮所的所长巴杰疑惑地走了进来。
巴杰审视着满面通红的严如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如钢,鬼鬼祟祟地躲在屋里干嘛呢?不会是为了躲避我吧?”
严如钢心里暗恨:这个姓巴的讨债鬼、老滑头,又来我这里打秋风!躲你?我倒是想来着,可那一次能躲得掉?那一次不是被你狠狠地啃上一口?
“巴所长,您是我的上司,我这个副所长还是您提拨的呢?我怎么会躲您呢?实在是因为我给一个重要的朋友打电话,怕被人打挠才反锁了门,哪里是躲您呢?”严如钢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什么重要的朋友值得你这样?”巴杰撇着嘴讥笑道。
“咱们四川节度使冯赢大人的公子——冯世昆!”严如钢的声音很洪亮。
“什么?你和冯公子是朋友?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是在骗我的吧?”巴杰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的副手。
严如钢指着自己办公桌上的名片笑道:“我骗谁也不能骗您呀,您可是我生命里的贵人啊。您看,这不是冯公子的名片嘛!我那有骗您?”
巴杰盯着名片看看,又抬头盯着严如钢看看:“真的,如钢?你竟和冯公子是朋友,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儿啊!”
“这个周未,冯公子要到我家拜访,您要是不信,可以过来一块坐坐!”
“我信,我信!如钢老弟何曾骗过我呀?走,老弟,现在已经是中午下班的时间了,你要是不回家,我们一块出去吃个便饭?不过,这次,你可一定不能和我抢着买单哦!”巴杰满脸堆笑地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