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有多擅长离别呢?
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但连我自己都要承认,我对于离别有着异乎常人的天赋。
记忆里,就只在小学振飞那丫头因为我不懂事的看到胸后,离别学校,心怀愧疚的我在之后的父母搬家时,莫名其妙的和邻居家男孩们大哭了一场……我时至今日也没弄懂那哭声里有没有对他们的不舍。
张冠李戴、顾左右而言他、又或者用一首悲伤的歌、或感人的电影电视剧来泪水满面,祥装着只是感动而已的我……
我太擅长面对那样子的我了。我的真实,其实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我的眼泪装满的是不需要思索也可以沁满心灵的悲伤。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的,不会。永远也不会有。
我就像是最杰出的谋略家,把各种文韬武略运用的鬼神难测,就算是上帝、就算是真的有可以钻进我肚子里的蛔虫,也没办法知道我真实的感受吧。
我想。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真的知道我的感受、我的那些在孤独里衍生又泯灭的温凉。
据说,已经有在工厂里上班的混混头目,学校里已然毕业的九四届大哥瞧我们五个不顺眼了。
……也是,我们似乎过分能闹了,学校里的一切,无论班花,校花,还是打架、招摇,又或者吃喝玩乐或威名,我们都太过强势,……其实才只是刚刚入学三个月左右而已。
若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至多一年后,当我们成为学校里的高年级时,自然就是整座学校的真正老大了。
那时技校可是和企业直接挂钩对口,也就是所谓的就业包分配的。
我们五个虽然能打又招摇,但没有恶名,相反,因为类似行侠仗义的热心,反而还被同学们喜欢,至少不讨厌。
我们若是过两年一起去了建设公司上班,尽管已不是所有人都包分配,但如我们五个这种学校里的名人,据说老师是十分看好,可能会内定的。
如此说来,九四届会要来打我们,也就不奇怪了,为了争进入工厂后,老大是谁。
当然,我们五个素日里嚣张惯了,根本没人在乎,基本就是来惹就打,不管他是谁。
那时候要打我们的人也实在太多了……我们哪有功夫分辨谁是谁。
我们只喜欢玩。打架这种事,遇上了亮拳头就好。
紧紧依靠我们的拳头,我们就已经是不败王者了。这样的我们,理所当然的嚣张了。
这样子的我,我的女人竟然被人给打了?
这摆明了是不给我面子啊。
……尽管我不喜欢沈茗,但不代表她不是我女朋友。
于是我和魏飞一路跑回了学校。
路上遇见了曾江杰,见我们风风火火的跑回学校,一看就是有事儿,不由得跑过来问:“怎么了?要打架?”
魏飞开口:“佑雪女朋友被人打了。”
“我草!谁那么牛逼?”曾江杰问。
我摇头,我还真不知道……我甚至都没想起来问。
我们那时候就是这么嚣张,根本不需要问对方是谁、或者有多少人,过去打就行了。
这时候被兄弟问我,我才想起来,……这可能还真是个问题。
我到底该打谁呢?
“喂!我女朋友在哪呢?”我在学校门口随便喊住一个同学问。
……这同学我还不认识呢,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一定认识我。
结果,他果然认识,跟我说:“快去,在汽修一班,你女朋友好像被打了。”
我女朋友是铆焊班的班花,在汽修一班被打了?
我先入为主的想着,那肯定是被欺负了呗。
汽修一班还学不会老实?
我琢磨那几个汽一的头目,是不是该再打一顿,让他们弄懂自己的位置。
一路风风火火的跑进汽修一班,说起来,那时候的我们体能是真的好啊……跑了接近十分钟,我们都没休息过,还能够气势汹汹,而不是累成死狗。
其实打架想要嚣张,体能非常重要,没体能,就嚣张不起来,这是必然的。
可等到我问清楚谁打我女朋友后,有些傻眼了。
……是老牛的女朋友。
两个女人打架,还是兄弟间的女人,这情况我绝对是第一次遇见。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想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老牛女朋友不在教室,听说是知道我气势汹汹来了,跑掉找老牛去了。
沈茗我也找不到,……我其实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她了,一直在躲着她,躲着不想和她睡,做实这场言不由衷的恋爱。
简单说:我不想娶她为妻。
所以,虽然道理上我该找沈茗先问问清楚,可我还是不想见她,面对她。所以我没去。
只是听别人说了些经过,是老牛的女友骂我女友是荡妇,还给了一个嘴巴。
“现在怎么办?”魏飞问我。
曾江杰则走掉了,按着他说法,老牛和我都是兄弟,他不管我们这破事儿。
我自然理解。
其实我都他吗的不想管。
这叫什么破事儿。
但偏偏我是当事人,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