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不住?你林冲不是十万禁军教头吗?你的功夫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大和尚?”杜十娘狠狠瞪了一眼林冲,将怒火转移到了林冲身上,对他高声说,“林冲,我与柴姑娘从昨天到今天所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你和这大和尚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气死我了!”
林冲见杜十娘下了逐客令,他自知理亏,便对鲁智琛说:“鲁兄,我们还是先回紫湘阁吧,如今全城通缉你,你不可久留此地。”
鲁智琛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林冲与杜十娘身上,他双眸死死地盯着厢房内坐在沈道缘身旁的柴念慈身上。他见到沈道缘的手还是紧紧搂着柴念慈的纤腰,且含情脉脉地跟她耳语。于是,鲁智琛冲沈道缘大声呵斥:“淫贼,还不赶快放开我师妹!”
沈道缘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猛然站起来走到鲁智琛跟前,眉毛一挑,用官腔盛气凌人地对他厉声说:“鲁智琛,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竟然敢管我家的事!据我所知,你身上可不止一桩命案,且又是梁山泊的草寇,今天我就可以让人包围了这鸿宴坊,将你拿下,然后押解到吏部的大牢中好好招待你一番。”
鲁智琛刚想说他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见官家。不料,柴念慈却突然站到了鲁智琛跟前,对沈道缘说:“沈郞,我师兄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点冲动鲁莽,但他只是一心想保护我,并无恶意,求沈郞放他离开。”
沈道缘见柴念慈一心想要维护鲁智琛,下巴绷紧了,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点怨怒,他不禁扶额长叹一声:“哎!念慈你终究是心善,罢了!只要这大和尚不打你主意,我今天就放他一马。若他日他再敢将你拐走,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这时杜十娘对林冲使了一个眼色,林冲赶紧拉起鲁智琛的一只胳膊要将他硬生生带走。然而鲁智琛的双脚似灌了水泥一动也不肯挪动。于是,柴念慈只好上前拉着大和尚的另一只胳膊,与林冲一起将鲁智琛带离厢房。鲁智琛一见柴念慈拉着自己的胳膊,粗糙的脸皮顿时炸出了麻花,他嘴角一弯便自觉地跟着柴念慈与林冲离开了。
杜十娘见厢房内只余下自己与沈道缘、肖冥浩等人,便上前询问沈道缘可否再写一纸挑战书,然后双方再次签字画押。不料沈道缘对杜十娘意味深长地说:“十娘,难道你以为一张挑战书就可以约束得了我?我沈道缘不似高参那种小人,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今天我既然答应了你和念慈,他日我定会与你们比赛蹴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我蹴鞠一事背后,到底是谁最终得利?”
杜十娘听了沈道缘的一番话,心里不禁一颤,原来她还真没有想过沈道缘与紫湘阁蹴鞠比赛的赌局背后有什么猫腻。于是,她用疑惑的眼神,温声问沈道缘:“请沈大人为十娘解惑。”
“十娘,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给你出主意的人是高参,对吗?他在圣上面前保举你与林冲来组建宋国的女子蹴鞠队,但他又担心你找不到合适的女队员,更担心林冲做这教头不能胜任。于是,这厮就想打我的主意,想利用蹴鞠比赛的赌局引我与林冲的女子蹴鞠队切磋,从而提升你们女队的实战经验。”沈道缘耐心地掰着指头跟杜十娘分析了一下高参的算计。
杜十娘听了沈道缘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这两天自己到底在忙活什么了。原以为只是为了一个柴念慈,却不料原来是为了高参和林冲的女子蹴鞠队。
“十娘感谢沈大人的指教,不知沈大人接下来准备如何?”杜十娘对沈道缘弯腰行了一个礼,诚恳地问他。
沈道缘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望着逐渐走远的佳人倩影,逗杜十娘说:“接下来,沈某会每隔三天两头地跑去紫湘阁见我心爱的佳人,她的蹴鞠我自会亲自来教。至于旁的蹴鞠女队员,十娘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沈某今天还是非常感谢十娘安排我与念慈见面,从而解除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他日我与念慈成婚,肯定少不了你的喜酒。”
杜十娘听沈道缘的一番话中带着几分风流与玩味,不禁哑然失笑。她心想如果林冲那木头有沈大人一半的体贴与风流就好了。不过,她觉得沈道缘对柴念慈应该是痴心一片的,否则刚才也不会提点自己要小心高参。
刚才在一旁的肖冥浩听了沈道缘与杜十娘的对话,他心中也泛起了涟漪,他本意是想联合沈道缘向杜十娘与高参复仇的,但发现沈道缘根本从一开始就想帮杜十娘她们。然而,他还是决定先站在沈道缘的一边,静观其变,反正他的目标只是接近邹晓燕与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