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高参借口来探邹晓燕的伤势,再次来到了紫湘阁。这次他还带了一架马车的礼物过来。许贵连忙让人将马车的箱笼搬下了马车,一数竟然有六七箱之多。有珠钗步摇等首饰,也有人参鹿茸等补品,还有一些华丽的衣裙等等。
杜十娘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来到紫湘阁正门内迎接高参。高参今天穿着一袭银灰色长袍,头戴银色束发冠,一派儒雅做派。他见到杜十娘今天穿着一袭翠绿色轻纱石榴襦裙,头戴一支翠鸟碧玉发簪,妆容淡雅得体,整个人透着少女怀春般秀色,仿佛年轻了十岁。
高参看得喉咙发干,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上前牵住了杜十娘的手。杜十娘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团扇,连忙用团扇在高参手上轻抚了一下,带点娇嗔说:“高大人,今天终于有空来看一下邹娘子了?她这几天可想衙内了。”
“那么十娘你又有没有想我?”高参这句说得轻佻,但语气却透着诚恳。杜十娘却用团扇遮住嘴角,轻浅低笑了一声,如小猫呻吟般撩拨起了高参心底压抑着的爱意。
“十娘,你不说也没关系!本衙内这几天可是天天在想你。今晚……”高参凑近杜十娘耳边,呼着热气对她调情。然而杜十娘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露骨的话语。只是对他故作体贴地说:“高大人恐怕是忙了几天有点累了,今晚紫湘阁的上房十娘定会帮你留着,只怕高大人不赏脸而已。”
高参见杜十娘要为自己的留宿做准备,只是呵呵大笑几声,拉着她继续向后院走去。陆鸣鼓则与许贵去了库房核对高参带来的礼物,并没有跟在高参与十娘身后。不过,杜如霜与柴念慈听说高参来了,她们二人便打扮好了也一同来到后院大堂候着高参。
高参和杜十娘在大堂落座后,高参的双眸始终粘在杜十娘身上不舍得摊开。杜如霜与柴念慈来到高参面前他也未曾察觉,直到杜如霜不耐烦了,他才听到一名女子的质问声:“高大人,你今天到底是来探望邹娘子还是我义姐的?”
高参的神智被杜如霜的一声质问拉回到平行线上,他干咳一声,连忙看向眼前的两位少女。这柴念慈与杜如霜虽然都是美人,但太年轻了,终究不对他胃口。他有点尴尬地回了一句:“本衙内今天来紫湘阁当然不只是为了邹娘子,也是想看一下林冲与杜十娘到底有没有招募到我之前说的宋朝女子蹴鞠队队员。”
“高大人,上次我已经说了,眼下林冲找了潘镜荷,我找了如霜与柴姑娘来,加上邹娘子与我便刚好是五人了,只是还欠一个后备队员。”杜十娘连忙向高参正色汇报了一下自己筹建宋朝女子蹴鞠队的事情进展。
“这潘镜荷的人我没看到,只能算半个。至于你,本衙内之前就说过不可以算一个正选队员,至多让你充当备选角色。我不想你出事,这蹴鞠女队员若输了头是要掉脑袋的,难道十娘你不清楚?”高参摆了一下手,半带威胁半带恐吓地对杜十娘、杜如霜等人说。
杜十娘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林冲拖着一个戴着面纱身姿曼妙的少女来到了堂前。林冲拖着少女的手看起来有点碍眼,于是杜十娘偏开双眸不看他与这位少女。但十娘心中明白此女子应是潘镜荷无疑了。
“高大人,方才林冲听到你说潘镜荷的人你没见着,只能算半个,现在我带她来拜见衙内了,不知可否算一个正式的蹴鞠女队员呢?”林冲高声质问高参。
高参朝潘镜荷走了过去,围着她转了一圈方道:“潘姑娘,你可否摘下面纱让本衙内验一下正身?林冲这厮有点滑头,我相不过他。”
潘镜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纱,蹙眉看向林冲,林冲向她点头示意,她才缓缓将面纱的束带松开。高参仔细打量了一下潘镜荷白净的脸蛋,见她面上的那道疤痕果然经过十多天淡了很多,面上的神色白里透红,似乎调养得宜。
“林教头,我看这些天你将这潘姑娘调养得甚好。这潘姑娘可是教坊司的头牌,日后你的艳福不浅啊!”高参语带讥讽地对林冲说,说完又盯着杜十娘的面,他想看杜十娘有没有吃味的神色。
杜十娘听了高参的话却没有丝毫的妒色,只是看向高参追问他:“高大人,你怎么只顾着看美人了?这潘镜荷到底能不能做林冲的蹴鞠女队员?她可算一个正选队员?”
高参嘴角一勾,对杜十娘说:“这潘镜荷算一个。”于是林冲连忙将潘镜荷拉到杜十娘身边,对她温声说:“镜荷,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杜十娘,你先与她相识一下吧。”
“奴家见过杜十娘!”潘镜荷大大方方地向杜十娘行了一个平礼,说完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盯着林冲。杜十娘连忙回了一句:“潘姑娘有礼了!既然你是林教头的故人,因此你加入他的女子蹴鞠队定能助他成大事。那边的两位是你的队友,一位是柴念慈姑娘,另一位是我的义妹杜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