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柳清远远望着乘船离开的徐长歌,依依不舍,这是多年来她与长歌如此正式的分离,从前虽然都有去赤昭,都是两人一同前往,而这次再也不同,两人身上肩负的责任,迫使二人分离。
柳清师从镜宗二长老,也是原来七位长老中唯一女性,是梅慕华的胞妹,她所肩负的也是自己师父的遗志。
船儿渐渐消失在遥远的海平线,柳清遥遥望着船只消失的方向,轻声自语道:“长歌,放心家里一切安好。”
赤昭三州之一的禹州,靠南临海方向有一座小城,名为雁南,每年的秋季,大雁南飞,成群的大雁都会来到这座小城旁的山林里过冬,此城也因此得名,这里曾经属于镜宗的地界,赤昭一统之后仍沿用旧名,也未做更改。
徐长歌此时正悠然的坐着小马车缓缓进入雁南城,镜宗常年以水月族之名与赤昭进行商贸往来,来往的船只客商自然也不少。徐长歌就混在此商团里,进入了赤昭禹州。
两宗之前本就生活西南方,镜宗虽战战败撤离,而本地的百姓生活随着时间推移也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加上多年来往来通商,这里当地人已经见惯他们水月族人。
到了落脚点,车夫来到徐长歌身旁低声道:“宗主,我们已经到了!”
徐长歌轻身跃下马车,冲车夫轻轻点头,便独自离开来到了一处酒肆内,点了些许吃食和一壶当地有名的白酒,独酌起来。
不得不说这酒是真的够味,火辣一线喉,却又让人想接着再来一杯,以前来这都是柳清陪同一起。
“等事情办完定要带上几坛子,回去邀小清一同畅饮!”徐长歌自语道。
忽然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抬着面小布幡,布幡破旧不堪,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算字,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那身麻衣更是缝缝补补,打满了补丁,各样颜色的布块拼凑在上面。
老者站在来到酒肆门口朝里四处打量着,恰巧看见徐长歌看向自己便一挥手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
徐长歌看着老者随口问道:“老人家,何事?”
老者衣服虽破旧,但是动作极其讲究,把破幡放在一旁,整了整衣服自然的坐下道:“小友,老夫讨口酒吃!”言罢,也不管徐长歌同不同意,便拿起桌上杯子满上,一饮而尽。
徐长歌微笑道:“老人家,这壶酒便赠你了,你拿走吧!”
“嘿嘿,小友,老夫可不是乞讨之人,喝了你的酒,自然是有所回报的。”老者说着便指向他的那面破幡。
“抱歉了,老人家,我可不信这些,你找别人吧。”徐长歌言语中已透露出些许不耐,却仍然和颜悦色的说道。
老者也不管听没听出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喝下,说道:“小友听听也无妨嘛,也许对你有帮助呢。”
徐长歌面色平静,没有回答他,眼神却已飘到了外面街上。
老者咧嘴微笑,摸摸索索从怀里拿出五枚颜色各异的石子,如同掷骰子般撒在桌面上,他盯着石子,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忽然“嘿嘿”的笑起来,指着其中那粒正中间的石子说道:“你要的答案便在这。”
徐长歌瞥了一眼桌上的石子,没接他的话语,起身便离开。
老者笑着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小友保重啊,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