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都是加了三合土的,结实的很!”
一个家丁踢了脚面前的青砖,转身汇报道。
赵率教听罢,伸出手摸了摸,见没有什么问题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锦州城的位置乃是锁住整个辽东的咽喉之处,加之又是宁锦防线里的主要基石。
因此对于督造城墙这件事,赵率教可是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
几人又是转了几圈,确定了没什么大问题后,身边家丁出言询问道:“大帅,已到了用饭时分,今个去哪?”
“今个去朱副总兵府上吧,本帅正好有要事想要问问他”
“得令,为大帅开路!”
家丁兵抱拳一礼,城墙后边顿时冒出了十几个披坚执锐的铁甲家丁。
赵率教苦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出发。
朱府之中,副总兵朱梅正看着三岔河一带地图犹豫不决。
伴随着局势的恶化,大凌河堡等三城显然是没有时间了。
朱梅在考虑要不要将李安全的骑营调回锦州,毕竟那是他营中唯一的骑兵。
要是都折在那了,朱梅可是要心疼死了。
更何况,刘平那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也在那里。
“朱伯伯,这是我亲手熬的养心汤,快趁热喝了吧”
耳边响起了一声年轻女子的声音,朱梅叹了口气道:“李家侄女,以后莫要在做这些粗事了,待过了明年,伯伯再为你寻一良善夫婿”
“朱伯伯,望舒不愿再嫁他人,我只愿一辈服侍伯伯和婶婶,为你二老安养晚年”
李望舒的眼中多了些水雾,期期艾艾的回道。
朱梅见状,心中是更加自责了。
这李望舒原是他一个老兄弟家的闺女,本与朱梅没什么关系。
就在几年前的广宁之战里,平辽大军一触即溃。
整整六万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遁,建奴骑兵在后面肆意追杀。
在逃亡的途中,朱梅被一伙建奴骑兵盯上了。
在万分危急之时,是李望舒的父亲带兵前来接应。
朱梅这才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然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李望舒的父亲却被一个建奴骑兵的冷箭射伤,正好那箭矢上带着毒。
回家后,十天没撑到就一命呜呼了。
李白氏见夫君逝去,当场哭的是死去活来,当下便生了一场大病,没几个月便跟着去了。
偌大的李家就剩了李望舒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
李家的财产很快便被叔伯族亲分了个精光,得知此消息的朱梅是震怒不已。
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朱梅也插手不了什么。
幸好得了朱夫人的提点,便将孤苦无依的李望舒认了个干亲,带到了家中。
平日里与夫人一同生活,如同亲女儿一样养着。
因为早有婚约的原因,本来想着寻个好日子婿便将这丫头嫁了。
可就在三年前,幼时便和李望舒定了亲的夫家却反了悔来退亲。
给出的理由是李望舒这姑娘命里福源太薄,克父母。
这一下便将朱梅的嘴堵了回去,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了。
古人对于婚姻之事特别看重,结亲之前常常都要测八字,占卜等。
那家人拿出这个借口,朱梅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样一来,感觉受到了侮辱的李望舒也不愿意再嫁了。
便留在了朱府之中,安心服侍朱梅和朱夫人的平日生活。
时间是过的飞快,眼看李家侄女已经成了老姑娘。
朱梅有时候也感到一阵的头疼,想为她寻个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