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淮氏大长老淮隗,和尔等血出一源,皆是灵海孕育的黄沙之民。诸位若是信得过我,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可与老夫说来。”
眼看外面闹事之人越聚越多,甚至有冲击淮府之势。淮隗不得不亲自出面,安抚群众。
“三老姓高高在上,吾等凡民可不敢高攀。”
“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要一个真相,那恶鬼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是你们淮氏长老之相。”
“还有…这么多年来,自祀法会皆由三老会举行,就连吾等魂归灵海怀抱都需你们同意。可死去的兄弟姐妹们,他们可是真的魂归灵海,再入轮回了么?”
“你若不心虚的话,就在此立下毒誓,或让我们入海一看!”
淮隗看着围在府前群情激愤的百姓,只觉心火炽燃,恨不得一口将他们吞个干干净净。
只是如今时辰未到,他也只能虚与委蛇,暂时忍耐。
一直以来,沙民就像羊群,而三老姓就是牧羊人。甚至不需挥舞鞭子,只是简单吆喝,就能将它们管的服服帖帖。
可今日,羊羔们竟突然生出了质疑主人的胆量,那只能说明羊群之中出现了一个头羊。
羊群总希望自己被人领导,在过去是三老姓,镜花祠和千佛寺。
而如今,它们一定是找到了一个新的领导者,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需将头羊杀掉便好!
淮隗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试图找到那只不安分的“头羊”。
“应该不是那两个外乡人,他们刚到沙城两日,虽说实力不俗,颇难对付,但在沙民眼中却是生面孔,绝对没法鼓动这么多人。”
“会是他么?”
淮隗看向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但淮隗隐隐感到,此番来诘问的众人,好似以其为首。
身为海州城的统治者,淮隗对此城的所有居民都了如指掌。
李正廉,无妻无子,孤身一人,平日里乐善好施,素有善名。
淮隗将李员外的模样深深的记在了脑中,而后才冲着众人苦口婆心道:“此城本就是吾族先祖所建,吾等后辈守护在此,已千年有余。”
“诸位凭良心讲,这么多年来,三老姓可有苛责杂收,颁布恶法?还是欺男霸女,横行霸市?”
“我将诸位视为袍泽血亲,诸位却将老夫视为敌寇仇人,宁愿相信不明之人的一面之词,也不愿相信老夫么?”
“那恶鬼不过是外来修士的障眼之法,意图就是让吾等离心离德,诸位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识不破么?”
听了淮隗的“肺腑之言”,众人都有些退缩,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听了三老姓亵渎灵海,干扰献祭一事,才气冲冲赶至此处。
就连看到淮氏三长老饿鬼之身的都是少数人。
“你可看清那人就是淮三老爷么?”
“我只看到了那青面獠牙的饿鬼,却没看到前面的事嘞!”
“我看到了,的确是三长老的面貌啊,他还来我店里吃过饭呢,我肯定不会认错。”
“你没听么,可能是修士使的障眼法,他想让我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