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屿以为的沈虞哭了,也是因为原主身体因为疼痛自带的生理性眼泪,并不是她真的害怕想哭。
她看到晏屿死命憋眼泪,是觉得太丢人了。
这是个美好的误会。
沈虞感动不已:“谢谢。”
晏屿道:“若是真的想谢我,那我送两个人过来伺候你。”
那个陈婆子太不靠谱了。
“好。”
墨香提着水壶过来,晏屿将水壶递给她,让她赶紧关门进去歇着,站在门口确实有些冷,而且她也是真的渴,再次道谢后关门回房。
她以为晏屿见过她就会走,但没过一会儿,又有敲门声响起,还是晏屿。
他手里多了个食盒,食盒里面装着一碗鸡汤和一碗治风寒的药。
“先喝鸡汤,再喝药。”
沈虞接过食盒,这次没说谢谢,只是在心里盘算着,晏屿屡次帮她,还对她这么好。
她也应该给他送点什么?
要不做个防护类的东西吧,这玩意儿她现在也需要。
她喝完汤,又喝了药,再次入睡的时候,便没有再做噩梦。
晏屿在她院子里呆到天蒙蒙亮,才离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来过。
宫中。
白天沈虞让人抬着宫女的尸体,拖着伪装成太监和侍卫的刺客高调炸街,将贵太妃的神经都差点气断了。
这也让贵太妃深刻地意识到,沈虞不好对付,很不好对付。
她感觉她应该是遇到了此生劲敌。
她是个谨慎且喜欢复盘的人,仔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听到说沈虞在把宫女扔进鳄鱼池的时候说她知道步辇上有毒药,明明她最开始想上岸是朝宫女那边游的,但游着游着却又突然调转了方向这些细节的时候,猜测沈虞能辨认毒药。
再听到沈虞上岸后,手腕上多了一个暗器,那暗器能射出牛毛一般大小的细针的时候,脸色阴沉到能滴出墨水。
汇报的人深知贵太妃的习惯,将特意收集起来的针放在银盘里,双手拖着供贵太妃看。
贵太妃随手拿起了一枚银针:“你说……她那暗器,一次性可以射出十枚?”
“且暗器很小,很方便藏在身上携带?”
汇报的人比画着道:“那暗器的宽度大概跟娘娘您戴的镯子一般宽,但有一个圆盘,那圆盘比桌子上的芙蓉糕要小几圈。”
若是他们见过手表,就知道沈虞的暗器,跟手表的大小很像。
贵太妃可以大胆的猜测,沈虞是能辨认毒药的,但却不会大胆猜测,这种暗器是沈虞自己做出来的。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肯定是晏屿给她的!”
一想到晏屿坏了她的好事,心里恨极,喊了心腹嬷嬷过来,让她去找摄政王。
教训不了儿子,那她就只能找老子撒气了。
摄政王此人掌控欲极强,宫里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所以他过来后不等贵太妃说话,就道:“你何必跟一个无足轻重,跟大局无关的小女娃计较那么多。”
在他看来,沈虞便是再厉害,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贵太妃嗤笑了一声:“她是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翻不出什么浪花,可她若是被人拿来当枪使呢?”
“若是仗着你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