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杨总看您说的，即使这个项目不成，资料我也不会取回来的，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都在南华市这块地面儿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咱们以后还要相互多照顾啊。”

杨立娟一听这话，笑着说：“刘总是个敞亮人儿，以后分公司少不了大大小小的工程，就算这个电厂建成了，后期还会有些配套工程，我一定会想着的，咱们来日方长。”

杨立娟挂了这边的电话，又想起了万华投资集团送来的资料。她也听说送资料的许毅出车祸死了，心里想，这么好的一个帅小伙儿，真是可惜了。谁和我联系再说吧，反正是陈卫国与黄清德两个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万华投资集团的黄清德，杨立娟虽然也见过面，但都是在一些会议场合，私下并没有来往。因为自己原来是分公司的副总经理，所以集团与集团之间的洽谈、交往，她参与的并不多，只知道黄清德的背景很深，人很有钱，和陈卫国走得比较近，但由于陈卫国从来没有引见过，所以自己对他也不太了解。所以这次新建电厂项目的事儿，黄清德都是与陈卫国联系，杨立娟也不好主动与他联系。

但杨立娟并不知道，陈卫国是有意不想杨立娟与黄清德结识的。一是因为黄清德就是陈卫疆，怕杨立娟发现这个秘密。二是自己对杨立娟有私心，不想让她再与黄清德有任何瓜葛。三是陈卫国知道黄清德干的事儿不干净，自己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更不愿意杨立娟有所沾染。但这个弟弟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就是个流氓无赖，什么下三滥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所以陈卫国有意无意地想疏远他，但他却像一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到你的面前，给你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陈卫国虽然很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弟弟不会害自己，毕竟血浓于水啊。

张冰在公寓用高倍望远镜正盯着杨立娟的举动，因为时间关系，她没有看到杨立娟看包时那怀疑的表情，但她看到了杨立娟在摆弄着电脑，然后又从电脑上拷贝了些文件到U盘上，张冰深知这个U盘里肯定藏着太多的秘密，一定要想方设法拿到这个U盘。

张冰明天让杨立娟与黄清德见面，就是想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思考几个问题：

一是黄清德如果是间谍头目，那么他在珠江电力集团内部肯定会有人配合他的行动，而被抓的副总经理聂远鹏一看就是个替罪羊，敌特组织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的人被抓的，那么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杨立娟呢？

二是周万宇的死与黄清德、丁晓晴、杨立娟都间接有着联系。杨立娟与周万宇一同出差，周万宇的死，她嫌疑最大，但今天她又把自己都撇清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是黄、丁二人如果有不正当关系，那他们倒是有杀周万宇的动机，但黄清德作为一个富商，身价过亿，真的会为一个老女人去杀死情敌吗，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四是周万宇在任纪委书记期间，查了那么多人，得罪了那么多人，有没有可能是买凶杀人呢，如果买凶杀人的话，谁是最大受益者？应该是陈卫国，他在集团这几年，也是集团发展得最快的几年，肯定在各种投资交易过程中，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是陈卫国与黄清德勾结在一起，那这个间谍组织的力量真是太庞大啦。既然杨立娟与陈卫国的关系如此亲密，她知道的事儿应该不少，说不准也会参与其中。

还有，杨立娟表面上看大大咧咧，但也是心细之人，我动她的包，会不会被她发现了呢？如果明天真的问我，我该怎么解释呢？我绝对不能承认，就说她记错了，绝对不能承认。

张冰想着想着睡着了。她梦见自己穿着婚纱，高高兴兴地朝着背对着她的新郎跑去，但始终看不到新郎的样子。新郎拉着她的手，奋力地向前奔跑，像飞起来一样穿梭在云朵之间，但突然，新郎撒开了手，她像自由落体一样从空中坠下，手里拿着一个U盘，她满脸泪水，远远地看着抛弃她的人，现在她终于看清了新郎的面貌，他竟然是许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