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德睁开双眼,起身靠在了床头,说:“你起来啦,怎么这么早啊?”
周青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睡衣,但里面是真空状态。她一下子上床钻进了黄清德的被子里,躺在黄清德的身边,把脸贴在他的胸上,紧紧搂着他,说:“对啊,咱们不是说去扯结婚证吗?我想早点去,回来就能在一起睡啦。”
黄清德一脸无奈地说:“青儿,你清醒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青扬起头说:“我知道啊,我全记得,你是昨天在病房里帮我驱赶坏蛋的那个人,你是在天台救我的那个人,你是昨晚和我一起逃跑的那个人。”
黄清德说:“我叫黄清德,黄清德!你想起来了吗?”
“好名字,你看,我叫周青、你叫黄清,咱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青字,真是缘分啊!”周青兴奋地手舞足蹈着。
黄清德想说一些等你清醒之后、病好了之后再说的话,但怕伤了周青的心,影响周青的病情,只好说:“周青,咱们结婚还要和父母说呢,和父母说了再能结婚啊!”
周青一听这话,泪水夺眶而出,哭着说:“我爸妈都死了,一个死于车祸,一个死于自杀。我想起来了,我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是一个没人要的人,我是一个孤儿,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昨天就死了算了。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那我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啦!”
黄清德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这才想到怎么能提父母呢!她刚失去双亲,本来就悲伤过度,再这么一刺激还了得,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黄甭德急切地拉着周青的手说:“你别走,你别走,我要你,我要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周青被黄清德拉着手,往门口蹦了两下都没有挣脱,听黄清德说这个话,就又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那好吧,我原谅你啦!快起来吧,咱们还要去扯结婚证呢,快点儿,快点儿!”
黄清德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行,行,你稍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周青满脸兴奋,不住地点头,说:“你打吧,你打吧,我看着你打!”
黄清德说:“周青,领结婚证,需要用身份证的,再说你也不能穿睡衣去啊,昨天我不是给你买了些衣服吗?你去试试哪件合适,换好了咱们就去,行吗?”
“行,你等我,我马上就好,你不许跑啊,你要跑了,我就不活啦!”
周青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黄清德看着她整天光着脚,摇了摇头在后面还喊着:“你回去穿上鞋,现在都快立冬啦!”
黄清德也是头大,也不能说结婚就结婚啊。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给叶志诚打去电话,把这事儿简单说了一下,苦着个脸对叶志诚说:“老兄啊,你给我出出主意,像周青这种情况,和她结婚能算数吗?”
叶志诚瞪着的母狗眼分外明亮,说:“怎么不算,一你与他没有近亲关系,二你没有胁迫她,三你们都是成年人,从法律上来讲是没有任何障碍的。还有,如果你真与她结婚了,那她这事儿就好解决了,因为你是救了她,还与她结了婚,舆论也好、法律也罢,怎么也不会把伤害她的事儿算在你的名下。再说,她现在疯疯颠颠的,要是被亲戚朋友、网友们拍到了传到网上,影响更加恶劣,人家都可以告你非法拘禁。还有,我可是冒着风险把凶手都放了,结婚你们结婚,倒是个圆满的结局。这样的话,你我兄弟二人就把这个坎儿给迈过去啦。”
黄清德其实已经被周青折腾得够呛,晕头转向的,整个人思维都有些混乱了,再加上叶志诚这么一忽悠,他感觉还是挺有道理的,如果周青一直这么疯疯癫癫的,自己作为丈夫照顾他,倒也天经地义。其实论年龄、相貌,周青配黄清德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黄清德能娶到这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儿,心里还是挺愿意的,但唯一顾虑的就是周青是丁晓晴的女儿,但他也给自己找了理由,心中暗暗向丁晓晴祷告:小晴啊,为了照顾好周青,我也只能和她结婚了,要不然我照顾她名不正、言不顺啊!我想以后慢慢给周青调理调理,如果变成正常人啦,我也不为难她,她可以自由选择!
叶志诚挂了电话,一拍桌子,兴奋地直和自己说话:“他妈的,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以为三、五个月把结婚这事儿搞定就不错了,你看看,现在年轻人这效率,一天就搞定!周青啊周青,你真他妈的是个人才,不,是个天才!”
当黄清德和周青从市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啦,周青喜吟吟地走到门口,打开结婚证看了又看,然后三下两下把结婚证撕成了碎片,把那碎片扔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