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个脑袋落了地,刘备看在眼里,轻叹一声,却并没有阻止。
再怎么仁义,刘备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
今天这事也是他与许耽商议过的,后面斩的三个人,是许耽根据记忆回想起的卧底,当众斩首,能快速立威。
“日后有违军令者,与此四人同。”许耽指着地上的尸体,面色冷厉。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刘备冲着许耽使了个眼色,让他收敛一下,接着自己走到前面,朗声道,
“袁术日益猖獗,屡屡进犯徐州,诸位暂且遣散,三日后全军出击,南下征袁!”
兵士散尽,仅剩刘备许耽二人。
“使君,可以开始了。”
下邳牢狱,夜风吹草木,小鼠过门阶,吕布被绳子绑着,大声咒骂。
凶名在外,往来的狱卒皆不敢触吕布的霉头,能躲就躲,骂声权当没听见。
也有刚来的新人不懂规矩,想去管教吕布,但还没过去就被老人们拉走了,转而去鞭打呵斥那些犯了罪的草民。
大概是累了,没多久,吕布就靠在墙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几个时辰,他又被灌进来的冷风冻醒了。
“这破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吕布低声骂着,眼里布满血丝。
“想当年本侯何其风光,哪曾想过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吵死了,侯什么侯,被抓到这儿的管你什么英雄好汉,还不是早晚断头!”
没睡着的人不止一个,对面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听到吕布唉声叹气,自己也跟着烦起来,张嘴就讥讽着。
吕布闻言大怒,之前哪里有人敢这么冒犯他,当即就要起身杀了这无礼之人。
可绳子绑在身上,吕布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这个草民羞辱自己。
“还想动手?你可打不着小爷我。”
“你!欺人太甚!若非今日受缚在此,我定杀你泄愤!”
“我知道你,不过是那张飞的手下败将罢了,逞什么威风。”
吕布一听,气得满面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
他绷紧了肌肉,两臂用力,死死地往外挤着,竟是要把绳子直接弄断。
绳子很结实。
通常来说,就算天生神力,也挣脱不断。
因此对面那汉子一点也不慌,嘴上还没停下羞辱。
“啪!”绳子断了,骂声戛然而止。
吕布总算站了起来,他活动了几下酸胀的手臂,抬腿就往络腮胡汉子那里走。
近两米的身体像是一堵墙,直直地朝着那人撞过去。
“大人……大人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那汉子吓得面色铁青,说话都舌头打结。
求饶声在这牢里格外显眼,吕布抬起胳膊,把他敲晕,又撕下一大片衣服,团起来塞到他嘴里,整理了下现场,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着。
牢里管得松散,一晚上竟然没几个巡逻的,吕布没费多少功夫就跑了出去。
抓住一个小卒,问出兵器马匹下落后,他悄声潜入营里。
哪知里面根本无人看管,方天画戟与赤兔马好端端得在中间放着,生怕吕布找不到。
“张飞匹夫,军纪如此松散,这下邳城你是守不住了。”
夺马出城,日夜奔逃,郊野外,吕布的笑声越发张狂。
轻骑往小沛,卸甲入军营,吕布稍作歇息,就叫来了陈宫。
“公台,助我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