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贝奇先生。”

约可夫咂了下干涩的嘴唇。

温室永久居民身份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只是为什么是出让呢，鉴于这个疑惑，他不敢立刻应允下来。

如今的温室成员已经早早超出了它的负载量，在这种情况下，外来成员获取温室永久居民身份的难度大大的增加，除去参加温室卫队的途径外，也就只有通过工时兑换，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尽管约可夫在完成外遣任务时间后便退出了温室卫队，毕竟以温室卫队的酬劳实在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数字，他这才成为报酬丰富但危险系数很高的外出事务人员，但即便如此，除去日常开销，他也只是筹够了三分一的工时。

温室西部城区的难民已经将临时庇护居所的空间挤满，没有永久居民身份，他们只能享有最基础的生存保障权和人权，没办法，这是资源贫乏所限制的。

“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有些惊奇，按理说，约可夫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委托，毕竟，那永久居民身份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如果你将永久居民身份作为酬劳，那么先生，您呢？”

约可夫的语气并不像老人那般轻松，要知道，为了保障温室人员的供养，在无特殊情况下，临时身份证明最久只能暂留半年，也就是说如果老人将永久身份证明出让，没有特殊情况下，他在明年的夏季便将会被强制离开温室，没办法，这是温室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显然，爱丽丝就是一个特殊情况，毕竟在冰原上，孩童是温室的未来，为了文明的延续，所以温室对于孩童相关的犯罪惩罚极其严厉，可以说孩童在冰原上是享有特殊优待的，即便是临时身份证明，温室也会供养她直到十二岁，也就是整个基础教育学年。

“这个啊？”

老人笑了一下，他很少说谎，但此时他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巴黎温室方面希望我去做相关的技术探讨，我这个年纪经不起折腾，踏上雪国列车后，大概是要在那边安度晚年了。”

毫无破绽的谎言，让人挑不出毛病。

有些时候，一句真话夹带着几句假话，比全是真话更令人信服，技术探讨确有此事，但安度晚年却是谎言。

“这样吗？”

约可夫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相比冷清的档案馆，想必技术探讨会更能发挥老人的余热。

“那么，这个委托我接下了，巴贝奇先生请放心，我将会把您的手札带回来。”

约可夫将手尖放在胸前，微微地一鞠躬，这是他对尊贵雇主该有的礼节。

“那么约可夫先生，一路顺风。”

老人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显得如此和蔼且亲切，老去的身躯不再当年的魁梧，旧日的西服也显得不太合身，他只是轻轻地站了起来，向约可夫行了一个军礼。

那么，为了温室的未来，可要一切顺利呀。

······

“砰砰砰。”

就在江白无聊地打盹时，一阵金属撞击声将游迷的江白唤回了魂。

打扰别人的清静，这该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呀。

江白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伸懒腰，墓园实在太清净了，实在没有什么是可以消遣，他本打算着一觉睡到下午，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巡查一番。

刚走出木屋的大门，便看着铁门处倚着一位熟人，手上拿着一个铁盒，那吵闹的撞击声便是由它发出。

江白明明没有关门，对于眼前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实在是有些咬牙切齿。

“长官，有何贵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