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江白才走回事务所的门前。

寒冬似乎将时间也冻结了，让人感受不出时间的流逝，只让人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走到门前，江白抬头突然发现，事务所的木招牌被钉正了，他曾经问过爱丽丝招牌歪斜不钉正的原因，回答很简单，只是因为约可夫很忙，忙到这会的功夫都没有。

显然，在约可夫接下这个委托后，他工作就清闲起来了，不用满冰原地跑委托了。

推开门，果然看到约可夫正坐在餐桌旁，右手捧着那把短管霰弹枪，左手拇指和食指间夹着红黄的霰弹枪子弹，嘴上还哼着斯拉夫小调，看得出，他挺惬意的。

喂，不要在客厅玩弄火器啊，擦枪走火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只是约可夫没将短管霰弹枪填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枪身，还有摩挲着桌上的弹药，显然，他在为这一次委托做准备。

“哟，你回来了？”

约可夫终于注意到江白的身影，向江白挑了挑眉。

“我打算回来洗个澡。”

“这个时间段没有热水供应呀。”

洗冷水澡吗，那可真是个勇士。

江白点了点头。

“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对温度的感知度很低，嗯，无论冷暖。”

“哦，是有这么回事。”约可夫拍了拍额头，“但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令人羡慕的能力。”

在冰原上，感知不到寒冷的确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可是，温室的暖意也会感受不到的。”

所以整座温室对于江白来说，不过是与驿站一样的功能，供作休息，只是还附有物品交易的功能。

“额，你这么说倒是让我的羡慕少了几分，所以，这算是安慰的话语吗？”

约可夫的心情显然不要太好，连玩笑话都开始说出了。

“嗯，怎么能不算是呢？”

江白笑了笑，便自个走进浴室，丝毫没有作为一个客人该有的生分。

当冰水顺着管道流出的一霎间，似乎将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只是江白面无表情地抓弄着头发，冰水湿润的双手抹着白沫，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带有一丝难闻的气味。

若不是流淌的液体和手中的白泡，让江白有一丝微弱的存在感，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行尸，毕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但幸好其他感官没有失去，不然，就真的生活在一个空白的世界中了。

一个不正常的人活在一个不正常的世界，那真是太过正常了。

······

这一次，江白并没有洗太久时间，毕竟冰水会让他的肌肉变得紧致，容易拉伤，这得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所以，他还是比较喜欢热水，毕竟那只是会烫出痛感，而他没有痛感。

约可夫看了看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的江白，轻轻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