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出了我的建议,他的去否不在于我。”
江白只是为了曾经的小遗憾,才为那位叛逆的少年说话。
冰原是会死人的,这是常识,但我们每天不都是在面临死亡么?这在冰原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在这个看不见希望的时代。
江白没再说什么,他做了想做的事了,心意畅达了,便也就准备离开了。
吉姆还想说什么,只是被汉斯拦住了。
毕竟江白说得没错,他只是提供了一个建议,决定权在他们手上,毕竟他们才是这支队伍的头儿。
“我会考虑的。”
“嗯。”
江白应了一声,看着自己来时在雪地上深陷的脚印,恶趣味地抬脚盖了上去,慢慢地离开了。
有时候,他真得很爱管闲事。
······
走回来时,刚才有些沉默的营火堆又热闹了起来,士兵们三两结伴地坐在雪地上,说着冰原上的趣事。
约可夫贴在运输车的车身,抽着根烟,老远就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江白。
便将烟掐掉,扔在雪地里踩了一圈。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次在冰原上,他总会抽上几根烟来麻醉自己,毕竟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能让他暂时忘却冰原的寒冷以及那些不愿提起的记忆。
“你刚刚去哪了?”
“找了个地方看北极星,可惜云层太厚了,什么都看不着。”
看着江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约可夫有些气笑。
他明明看着江白从汉斯两人那边的方向走回来,还狗屁的看北极星。
“你认识杜尔德?”
“谁?”
江白摇了摇头,这是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哦,就是刚才那个被熊抓住的猎人。”
被熊抓住的猎人,这是冰原的一个小俚语,通常用来指代倒霉蛋,显然,约可夫说得就是那个少年。
“我在墓园见过他,那时他好像在祭奠着谁。”
接着,江白将那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那里埋着他的父亲,也是温室卫队成员,只是在一次意外中,为了保护同伴而不幸遇难了,真的,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约可夫曾经和少年的父亲打过交道,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位和蔼的人。
“不过,你当时真的那么说吗?”
“······”
看着江白沉默,约可夫笑了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你因为这个才去找的汉斯那家伙,对吧?”
“也不全是。”
江白看着笑得欠揍的约可夫,耸了耸肩。
“还有什么?”
约可夫低头将顺来的火机放入衣兜,脑海里闪过很多个蹩脚的借口,但江白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
忽然,他感觉到有一点重量压在帽檐上,抬头一看,雪花点点飘落。
“下雪了。”
江白看着雪花布满天空,从枯树枝条的空隙望去,就像是枝条上长出了白花。
北风将衣领拂起,两人定定地看着,由着雪花落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