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领主的话，很好分辨，躲在兽群中央，毛发稍灰，体格稍壮的那只便是。

江白屏息凝视，将枪口对准目标。

“砰砰砰。”

忽然，枪口如火舌般喷发，铜黄的弹壳像残影般掉落在雪白的积雪上。

凌风的子弹没入野兽的皮肉，带出一抹抹鲜艳的血雾。

那野兽领主强忍着左眼的疼痛，向天嚎叫，身旁则是几具被子弹射杀的尸体。

但它始终没有离开那根喷出蒸汽的枢纽管，它只是站在那暖气的范围内，怒吼哀嚎。

野兽们似乎疯了一样，它们开始不计得失地冲锋，甚至在同伴的尸体上践踏过去，很快，坑洞的坡道上布满了野兽的身影。

很快，最右边的人群便被疯狂地野兽开了一个口子，而身后还有无穷无尽的野兽。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野兽冲乱阵型。

“嗷。”

江白凝神，尝试着攻击了矿区广场的蒸汽枢纽，子弹打穿了管道后，那冲天的热浪将伤了眼睛的野兽领主灼烧掉了半只身子的皮肉，那凄惨的叫声让凶猛的野兽停滞了下，但很快就又向人类的阵地冲去。

越来越多的野兽靠拢，野兽的尸体已在广场堆积成小山。

“砰砰砰。”

又是几道升腾的热气，甚至冲上了四五米，将附近一大片的野兽都烫伤。

这样的动静终于惹来了那位军官的注意，他瞪了眼左边专门打蒸汽枢纽管道的家伙，肉疼地牙痒痒。

但看到那撂倒一大片正在哀嚎的野兽，他也没说什么，组织着人手将右边来势汹汹的野兽群气焰压下去。

在白亮的黑夜，无数黝黑的枪管迸发出火舌。

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躺下的尸体已经超过了千数。

在这万里冰封的冰原上，人类和野兽的生死较量已然成为了一场战争，只有赢了的人才配活着。

晚风带着冷意袭来，人们早已麻木，可他们不能退后一步，那意味着死亡。

······

这场战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照明弹已经失效，落在了矿坑中。

野兽的领主早早便瘫软在地，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它似乎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微微地喘气，在它身旁的则是无数的尸体和汹涌的蒸汽。

在蒸汽枢纽管道炸开后形成的热雾下，人类竟一次一次地抗下了兽潮的攻势，极高的温度让周围一圈的野兽瞬间失去了行动力，甚至比子弹还要管用。

如今的野兽群龙无首，就像是没有了蚁后的蚂蚁，乱作一团。

胜利的天平在慢慢向人类这边倾斜。

“行了，左边那小子别瞅着枢纽管道了。”

人类的火力已经压过了野兽的进攻，如今的局面已经不用让那蒸汽灼伤他们，况且，事后修复可是个大问题。

汉斯通讯器里怒吼的军官，连忙拉住了还要打爆蒸汽枢纽管道的江白。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黎明，当东边的亮光升起时，所有人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吸气。

矿坑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