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理事官稍加思索，回道：“是的。部长您的意思是，石川成为风俗女郎，有受到近江联盟的挑拨？”

“出于个人意愿吧，近江联盟桃香一家近来内忧外困，没有精力这样做。”小宵切敏郎坐回了高背椅，双手交握了起来，问起另外一事：

“远山真叶最开始调查的是石川失踪一案？”

“是的，据说是因为一位客户问诊心理问题，那位客户恰好认识天野凉子。”

“桃香氏？”小宵切敏郎问道。

“稍等。”佐藤理事官掏出手机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表情逐渐沉重起来，“部长，那位客户，的确是桃香一家的桃香美樱，帝都医院有保存客户资料。”

“那么电击枪以及格洛克手枪，都有了可能的来源渠道。”小宵切敏郎微微点头，继而问道：

“你觉得，远山真叶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桃香美樱可能涉及犯罪的嫌疑？是没有察觉，还是？”

“应该是没有察觉吧……”佐藤理事官一阵迟疑，听得心惊肉跳，“要不要调查下桃香美樱？”

小宵切敏郎摇了摇头，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深入，转而说道：

“山崎与石川案的当事人，暂时可以列出这几位：吉田；山崎；石川；桃香；远山。”

“今晚水原葵子绑架案，当事人有山崎；葵子；水原薰；久保；远山。”

“远山真叶第一次涉及案件，是因为桃香美樱？第二次涉及案件，是因为……”

“是因为警视厅青山警部的提醒。”佐藤理事官及时回应，尝试回想起今夜会场内的情况：

一片喧哗杂乱之际，青山警部在朝夜新闻主编水原薰给出的压力下，被迫向上级警官提议请求远山真叶的帮助。最终在小宵部长的亲自请求下，远山真叶通过警用耳机传导，由天野凉子面对记者进行推理分析案情。

“那么，第一次涉及案件时，远山真叶为何会认识桃香美樱？是谁给桃香美樱介绍的这一位心理医生？”小宵切敏郎目光暗沉，昏暗的房间内难以辨清那眼神透露出的意味。

思绪有些杂乱，有些跟不上部长的心意，佐藤理事官深思十几秒钟，眉头深深皱起，“是天野凉子？我记得天野凉子有参与雪国列车一案的调查……等等，当时负责雪国列车案件的是青山警部？！”

小宵切敏郎没有立刻回应，看着窗外的斜风细雨，眼睛中不见一丝涟漪道：

“朝夜新闻主编水原薰大闹了一场招待会，不谈过程只说结果，警视厅刑事部刑警形象一落千丈。即使天野凉子在远山真叶帮助下，成功解决案件，但是刑事部召开记者会的目的，算是失败了。”

“健太涉嫌两起影响重大的刑事案件，不谈过程只说结果，责任最终是要我这个刑事部部长，健太的父亲来背负的。”

“部长，您的意思是？”佐藤理事官莫名有点脊背生寒，怎么突然就卷入了警视厅派系争斗中了？

这一刻，他有种发自内心的颤栗，今夜得知的机密，似乎将决定未来的职业生涯高度。这也是小宵部长真正将他当作心腹对待的征兆？！

进入警界成为警察工作近15年的佐藤理事官，此时此次才感受到自己终于拿到了通往“天国”的入场券，余后能否走得更高更远，就看眼前这个男人最终会停在哪一步了。

想到这里，佐藤理事官深深吐了一口气，新生的感受既让他喜悦，又让他有些心惊，自此以后的警界生涯，那便是“因一人而成败”！

小宵切敏郎单手倒扣，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的尘封档案，直到风声雨声不复传来，才笑了笑道：

“警告。”

“也是离间。”

言简意赅。

警告……这个词意思是……警告小宵部长提拔天野凉子？天野她是三个月前进入的警视厅刑事部，因为金表组出身直接提拔为一课三系主任……天野凉子得罪了势力竟然能够警告一位刑事部部长？竟然敢警告警视厅刑事部的部长？！佐藤理事官思绪闪烁，一时间想到了许多，只是无法理解“离间”这句话，犹豫了几秒钟后，忍不住压低嗓音问道：

“部长，您说的离间是指？”

“天野拓哉是天野凉子和远山真叶的父亲。”小宵切敏郎嗓音轻飘不定，目光透过窗外的微雨，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刚毕业成为刑警的那个三月春末天，雨中的樱花别有一番物哀的意味，一如当年。

“天野拓哉，是我的学长。”

“也是我成为刑警的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