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我凝神屏息,紧张的浑身是汗。
这时忽然听到有女人说话。
“老爷,没人呢,这小子真跑了吧!”
“妈的,赶紧去院子,别叫他跑了,真狡猾。”
山羊胡的声音暴跳如雷。
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下楼脚步声。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看来是这符起了作用,对方没能察觉到我的气息。
我擦了把汗,正想回头看一眼媳妇儿。
咯吱~
随着一阵木门的撮合声,前面的木门缓缓而凝重的敞开!
紧接着,两个眼神灰白,面色惨白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惊悚至极。
我靠。
我惊的跳起了起来,亡魂皆冒。
兵不厌诈,好狡猾!
原来那些下楼的脚步声是在欲盖弥彰,真实目的是想让我放松警惕!
而我贴在门窗上那些符,由于这些家伙不是灵体,压根就没起作用!
关键时刻,我脑袋炸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已经忘却了恐惧,剑尖挑起黄符朝着众人扫去。
结果两个面色狰狞的女人正巧扑上来,顿时火花迸溅,吃疼得龇牙咧嘴后退,身上冒着恶臭的黑烟,大声咆哮。
“好小子,还是个行家!死吧你!”黄皮子脸色骤变,大叫一声的同时,手上的指甲在一瞬间化为利爪,朝我脖子抓来,这一霎,一股恶臭忽然弥漫开来。
我正要侧身闪避,媳妇的声音却在我脑海中炸响。
“小心!那是虚招,他真正攻的是你的下三路”。
我惊起一片冷汗。
在听到媳妇的提示后,我下意识挥剑朝身下扫去。
下一秒,果然,抓到我脖子上的爪子竟只是一道虚影,哐一声巨响,火星子崩得乱飞,山羊胡抱着手,惨叫着后退,原本丑陋的脸更是在这一刻扭曲到了极点。
好险,这家伙真狡猾!
我一阵后怕的同时,不敢迟疑,趁势提剑继续前刺,山羊胡双手乱舞,疯狂后退,尖叫道:“拦住他拦住他!这个小疯子,老子非把你生吞活剥了。”
两个女人收到指示,不管不顾地朝我扑来,我挥剑横扫,她们却直接撞了过来,力道之大,就像一堵墙迎面而来。
砰一声巨响,我被撞得倒飞出去,身体砸在水池旁,疼的抓心挠肝。
那俩女人被我木剑砍中,浑身冒着浓烟,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可她们根本不顾疼痛,目标只有我,紧随而上。
不远处的山羊胡,面容扭曲,兴奋地大喊:“小兔崽子,敢惹黄爷,叫你求生不得!”
两个女人此刻携带着恶臭的黑烟,张开枯槁大口,尖锐的牙齿上鲜血淋淋。
我想要提剑起身,结果刚爬起一半,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吃屎,正吃疼,两个女人已经冲了过来,我惊恐万分地正要抬头,却猛然发现两个女人的脚竟然塌下去一半。
这一刻,我不禁瞳孔放大!
因为我所处水池旁边,地面上有积水,她们的脚踩在积水上,竟就像是纸糟了水似的,出现坍塌!
我眼前一亮,登时明白过来,好家伙,原来是纸人!
纸人怕水,我正在放拖把的水池旁,水池里有半坑洗过拖把的污水,还有个不锈钢的盆子飘在上面。
千钧一发之际,我抬手舀起一盆水,在两个女人尖锐手指朝我抓来,要将我生撕的刹那,哗的一声,将一大盆水泼了出去。
一瞬间,水打在她们身上。
原本像钢铁一样坚硬,朝着我抓来的四条胳膊,黏粘在一起,皱巴巴地耷拉了下去,像枯萎的草叶子一样,无论她们如何愤怒的咆哮,都只能像布片子一样,无能地摇摇摆摆。
与此同时,不少水顺着她们的身上往下流,湿到腿的部位,其中一个女人瞬间跪了下去。
见状,我不敢拖延,又舀起一盆水,劈头泼下。
这回,还站着那个女人的脑袋塌陷了下去。
另外一个跪着的,被水浇在了脖子上,脖子顿时一歪,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脑袋掉在了背上。
而后,两个女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坍塌在污水中,成了两团像是抹布一样的纸片。
只是四颗鲜活的眼珠子并不是纸做的,在浸泡的水渍里骨碌碌的转着,格外瘆人。
还有四颗尖锐的牙齿,在窗外照入的月光的辉映下,散着摄人的寒芒。
噗!
与此同时,门口的山羊胡忽然喷了一口鲜血,随着血雾在他身前弥漫开来,他整个人的气息顿时萎靡下去。
术法被破,他被反噬得不轻!
“兔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山羊胡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目光阴狠,身体化作了一道虚影。
很快,一股阴冷的风迎面而来,浓重的恶臭夹杂其中。
坏了!
这是山羊胡朝我扑来了。
精怪发起狠来,不是人能对抗的。
我明白,转瞬间就可能会被撕咬成血葫芦。
“大哥饶命!”
我大叫一声,高高举起双臂,蹲了下去。
山羊胡愣了一下,身体定格在我前方,眼底闪烁着得意:“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黄爷说的!”
“呀呀呀,你这双贱手,毁了老子呕心沥血的艺术成果,老子给你折断了,回家当柴火给老婆烧洗脚水……”
声音落下。
满脸狞笑着朝着我的双臂抓来。
我目光一缩,心头一动。
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他两只布满绒毛的爪子抓下的同时,我原本紧握着的双手,猛地张开,两只手的手心分别放着一张符,快他一步,擒住了他的双臂。
符纸粘在山羊胡胳膊上,嗤的一声,黑烟腾起。
“疼疼疼!你他妈的搞偷袭!黄爷看错了你!”
山羊胡想把胳膊抽回去,却像被焊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傻?”
说着,我抬起右手,一耳光呼在他脸上。
啪地一声过后,山羊胡却不怒反笑。
这时我才猛地惊醒过来。
轻敌了!
这黄鼠狼怕是有三百多年道行。
我拼尽全力的一次偷袭,按理说能让他定格三秒,瞧这样子,我右手离开他右臂的刹那,他已经恢复了行动。
我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后退,为时已晚,山羊胡的右爪已经朝我脖子抓来,好在我反应够快,提前后退,他一爪落空,但我们的左臂还抓在一起,山羊胡落下的右爪顺势朝着我的左肩而去,我连忙撒手,他的爪尖顺着我的小臂划出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鲜血淋漓之下的同时,我抬脚踩上落在地上的一张符,因为地上有水,符纸黏在了脚底,用力踹在山羊胡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拉开了距离,我满脸痛苦地跌倒在地,山羊胡发出一阵嘶鸣,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如此一来,落在地上的符纸粘在身上好几道,疼得他连喊带叫往下扯。
我伤得比他重,一时半会儿竟无法起身,山羊胡已彻底疯狂,符纸乱撕成碎屑,狂魔乱舞一般冲到我跟前。
情急之下,我咬破舌尖一口纯阳之血噗地一声喷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