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散到底没有留下。
姜意给季袅请了个平安脉,确定他样样都好,就跟着肖散回宫回话去了。
于是林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季首辅虽然伤的还是很重,但是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同一天,京兆府也递上了勘察结果:西山行刺季首辅一案,与城北庄子灭门惨案乃是同一批人所为,看手段应该是江湖人士,季首辅就单纯是个受害者。
林斯很满意,当天一高兴,多吃了两口五石散,又弄死了两个宫女,一个小太监。
每一个,都有季袅的影子。
乾元宫中人心惶惶。
季府上的氛围却很热烈。
军中将领已经通过地道进了季府,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酒足饭饱,各忙各的去了。
九霖在季府呆的久了,有些不耐烦。
季袅便陪他从地道离开季府,回了将军府。
如今将军府里并没有人。
自从最后一支刺客力量也被消灭了,季袅安排在将军府的替身便也撤了回来。
如今的将军府除了几个可靠的老仆,并无旁人。
九霖拉着季袅的手兴冲冲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长烟你看,那边是书房,我小时候,就在那里跟先生学习。”
“小时候,我在书房读书,娘亲就在窗外绣花、读书,准备好果子点心等我散学。”
“你看那棵芭蕉树,那就是我娘亲种的。”
“那边是演武场,从五岁开始,我每天至少要练一个时辰,你就说父帅对我多严。”
“那边园子的墙角,我小时候掏过一个狗洞,偷偷从狗洞爬出去,出去看人斗鸡斗蛐蛐儿。后来被父帅发现,罚我在那个狗洞旁扎了半天马步,我从此不敢钻狗洞了。”
“那边有个蹴鞠场,是我小时候,父帅亲自给我做的。”
“父帅还给我搭过一个树屋,不知道这么多年,坏掉了没有,等下我带你去看看啊。”
“还有……”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兴奋地不得了。
季袅就温柔地听着,脸上挂着温柔地笑容,整个人都温柔地像一团光、眼神热烈的就像一捧火。
九霖忽然站住,握住季袅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等下我们去看看那个树屋,如果没坏,在里面……嗯,肯定很爽。”
“嗯?呵,好。”
季袅轻笑,笑得更柔软了:“今日将军生辰,将军想做什么,季袅都舍命陪君子。”
“真的哎?”九霖瞪大眼睛看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坏笑一声。
“我记得,我当时和你说什么来着,哎呀呀,要看你穿朝服,还有穿女装,是不是?”九霖贴近他,笑着说。
季袅垂眸,眼神有些不自在:“将军府……没有我的朝服,也没有女装……”
“那又如何,谁规定你陪我在这边府上逍遥过了,不能回去继续?”九霖亨利一声,笑得志得意满。
季袅红了脸,神态羞涩,当真像个小媳妇儿:“将军的体力够吗?”
“嘿,季长烟你小瞧我!”
九霖哼了一声,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本将军能够在马上和匈奴人厮杀三天,连挑他们三十二员大将,还战不过一个你?”
“嗯,将军真厉害。”季袅的声音温温和和,眉眼间俱是笑意。
九霖也笑,勾着他往他脖子上嘬出一个红印:“本将军先尝点儿甜头,走,去后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