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速不疾不徐,从图形的巧妙分割、所运用的独特公式,再到环环相扣的推导过程,讲解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可就在即将触及核心关键处,那足以让陆放豁然开朗的点睛之笔时,秦政却故意卖个关子,戛然而止,只留下些许引人遐想的悬念。
陆放正听得入神,仿若沉浸于一场思维的盛宴,冷不丁被打断,顿时不满溢于言表。
“怎的不讲了?莫不是就只会这半吊子?”
秦政不慌不忙起身,整理衣袖,再次恭敬行礼。
“老先生,实不相瞒,这不过是晚辈所学算术海洋中的一滴水。”
“若您愿意移步三河村任教,晚辈愿将毕生所学、所知的所有算术知识,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这些知识,涵盖诸多闻所未闻、精妙绝伦的算法,能化解无数困扰学界的难题,能助您突破当下算术研究的瓶颈,让您的学术之路更上层楼。”
张隽在一旁察言观色,见陆放神色已有松动,赶忙趁热打铁,上前一步,言辞恳切。
“陆放兄,秦公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而且,三河村正在全力构建一整套全新且完备的教育体系,从小学的启蒙开智,到中学的知识拓展,再到高中的深度精研,直至大学的专业深造,孩子们能如春笋拔节,循序渐进汲取知识养分。”
“您若加入其中,不仅能将您的算术绝学发扬光大,还可为这乱世培育诸多济世之才,让您的学术才华熠熠生辉,再不会如现今这般明珠蒙尘,孤寂落寞。”
陆放听着这些话,心中仿若有两个小人激烈争斗,明显有所动摇。
可多年的伤痛与防备,让他难以轻易释怀,脸上仍残留几分犹豫与不甘。
他撇过头,避开众人目光,闷声道:“哼,我怎知你们不是拿我寻开心,诓我入局?”
闻言,秦政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人心,看出了陆放内心深处的顾忌。
他毫不犹豫,再次上前一步,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秦政目光诚挚热烈,直视陆放双眼,那眼神仿若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秦政恳切道:“老先生,晚辈真心求贤若渴,天地可鉴,绝无半点欺瞒哄骗之意。”
“您过往遭受的惨痛背叛,我们感同身受,痛心疾首。”
“但三河村上下,必以最尊崇之礼相待,为您精心营造安心钻研算术的静谧环境,一应教学物资、生活所需皆全力满足,只求您给孩子们一个学习正宗算术、开启智慧之门的机会!”
陆放与秦政对视良久,仿若要从那眼神中探寻到灵魂深处的真相。
终于,他微微点头,那动作仿若承载着千钧之力,虽声音依旧冷淡,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松动。
“罢了,看在张隽的面子上,我且随你们去看看,若有半分不如意,我即刻便回。”
秦政听闻此言,仿若阴霾散尽,暖阳乍现,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再次躬身,深深道谢。
“多谢老先生!三河村的孩子,能有幸得您这样的不世之材教导,实是三生之幸。”
一旁,张隽也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怒容早已烟消云散,化为欣慰与开怀。
接下来,几人谈笑风生,闲坐饮茶,秦政简单为两老介绍了三河村的建设及情况后,张隽与陆放对视一眼,心中大为惊讶。
而陆放是个急性子,当即提出即日启程,前往三河村。
让秦政意外的是,就连张隽老夫子也一样。
可谁能料到,就在他们返程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将山间小道变成了泥泞之路。
陆放见状,眉头紧皱,一脸嫌弃地说:“这鬼天气,如何赶路?”
秦政抬头看了看天,心中焦急,但仍镇定地说:“老先生莫急,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众人在附近寻得一个山洞,刚躲进去,就听到外面风雨呼啸。
张隽苦笑着道:“这一趟,可真是波折啊。”
秦政点头应和:“是啊,但为了孩子们,再难也值得。”
陆放坐在一旁,默默不语,心中却对秦政的执着,又有了几分动容。
雨终于停了,天边泛起了彩虹。
秦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两位先生看,这彩虹是个好兆头,我们快回三河村吧。”
陆放站起身,看着彩虹,轻声道:“希望如你所言,三河村真能给我一个惊喜与不一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