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惑脸上下拉的嘴角渐渐复位,紧皱的眉目也在此时有所缓解。
“父为子纲,父不仁,子可举义伐亲……”知惑的嘴里反复喃喃这句话。
他的瞳孔似有眼泪划过般闪着光亮。
隋铭见时间逐步成熟,接着道:“圣人言所制者圣人也。圣人为君子,但君子并非圣人,君子不同于迂腐。圣人所谓明哲保身,而于君子旨:君子不立危墙下。但君子亦有匹夫气,何谈圣言悔终身。”
隋铭也不知自己哪来的灵感,但话到嘴边便说了出来。
知惑闻言抬头看了眼隋铭,笑道:“叫你这个小辈教育了。”
隋铭看着知惑的身躯逐渐变得消弭,变得虚幻起来,他脸色一变,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测,“你,你这是……”隋铭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
知惑笑道:“你不是猜到了吗?你以为能修化万道的极道灵根真有那么好修复?若不拿出这四象玉皇树树心我又怎能信誓旦旦的修好它?不愧是这个无儒时代的小家伙,对儒道竟有这等独到的见解,可比前两个小家伙灵活多了。”
隋铭看到知惑的身体在变得虚幻的同时,他胸前一颗手臂宽的圆柱形的白色物体显现。其白色表面不时涌动七色霞光。
隋铭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四象玉皇树树心,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忍,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机遇哪有不要的?
接着树心慢慢飘向隋铭,直到来到其胸前。
渐渐虚幻的知惑见状,眼神先是一愣,脸上浮现出坚定。“你果然有所不同呢,看在你之前的表现的份上,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完他抬起消失了一半的手臂道,疑虑淡蓝色光华从他的手臂流向隋铭的眉心。
隋铭只觉得一股暖流流过眉宇,接着从胸部开始蔓延至下体之上的这段距离突然剧痛起来,疼痛感让隋铭几近昏厥。
“记住,不要过分依赖恶魔的力量,狱门司不是恩赐,而是天罚……”
知惑的声音回荡在其耳边,隋铭的眼睛却无法睁开……
“这是……我怎么出来了?身体好热。”素衣女子来到洞口外,她的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只见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女子正朝自己走来。
素衣女子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具,熟悉是她知道这是地支身份的象征,陌生是因为红色的面具据她所知只有那个叫龙爷的面具才能是红色。
那是,她看到了同门的死状,皆是死相惨绝。但她没有发怒,人都有一死,早死晚死全凭造化。
“李芸素,看你的样子,在里面得到的艳福应该不少吧。”兔子戏谑调侃道。
素衣女子闻言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得到。”她实话说道。
李芸素深知自己此刻的状态。要放以前,她自问可以与除龙爷外的其他地支打个平手,再不济也可以全身而退,但现在的状态,与兔小姐发生矛盾必然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哼,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非要我把你杀了搜魂是吧。”说罢,她也不给一脸凝重的李芸素说话的机会,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冲向李芸素,途中拔出她在背后的两把太刀。
一旁断了一条腿的丑牛则是向着边缘靠近,而她靠近的方向,正是汪子航躲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