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了,我们的功劳不可小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几乎堪称大山的安全守卫者。有时候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形迹可疑的人进到大山,我们便会心照不宣地保持高度警惕,不仅要对其恶狠狠地叫几声,有时候还要对其不怀好意的闯进大山者群起而攻之,让其在心里上有一种畏惧感。
我们的判断基本是准确的。凭着我们先天的敏锐性,我们在分辨不同人的做事动机和目的方面几乎从来不曾有过差错。那一年的冬天,一个说着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进到了村子,逐家逐户收头发换床单被套等小件用品。明里是以物易物公平交换,但实际上他总是神情游离不定好像另有所图。我们几只颇有经验的狗就远远地监视着,想更多的窥探出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与一些农村妇女的交换和讨价还价中,他总是将目光投向附近的牛圈羊圈,好像也有顺便做点牛羊生意的意味。
“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总是有意看着牛羊和牛羊的圈舍,大概是来者不善。”
“也不一定了,说不定天生就是个贼眉鼠眼的模样。”
“反正防着点吧!这年月干什么事情的人都有。”
我们几只狗远远地叫了几声之后,听见几个人围着那个满口外地口音的人因为一点小小的利益叽叽喳喳地说着,我们也私下议论着。最终的想法就是一定要警惕一点,尤其是晚上,不能睡的过沉。
一切都不出我们的意料,那天晚上大约凌晨两点左右,一辆农用三轮车停放在了柏树峁的空地上,三个人抹黑来到了一户养着两头牛十几只羊的农家门口。行动之诡秘,让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狗一眼就能看清其卑鄙的心理和龌蹉的动机。那户人家的狗第一个咬了起来,声音之大足以证明形势之不容乐观。我们临近的几只狗也都闻声前往。那几个人看到形势不妙,警惕性全面提高,立马转守为攻,不再前往,而是躲在了一个草垛后面以待时机。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看守门户的狗也只是虚张声势敷衍应付几声就会不了了之返回自己的狗窝。我们四只狗集中到了柏树峁的草垛前,静观其变以待出击之时机。草垛在一个一米高的台阶上,他们在上面是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要主动出击,就要克服那个台阶,一跃而上,当然冒着被伤害的风险。歹人对付我们这些狗一点也不会心慈手软,我们影响了他们的发财,他们自然是心毒手辣无所不为。
想到这一点,我们就一并蹲在草垛前的空地上,屏息凝神地注视他们会做出的任何行动。为了防止他们的声东击西或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之中的两只慢慢地后退,到了别的地方乃至三轮车停放的周边勘察了一番。发现没有别的异常之后,我们四个就齐心协力地盯住这个目标毫不放松。大约等了十几分钟,突然丢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们担心是什么爆炸物,迅速地躲开,可其中的一块距离我们其中的一个很近,它闻了闻发现不仅没有什么异常,反而是香味扑鼻的好吃的,它恰好是是一只年龄较小经受不起美食诱惑的狗,它二话不说,先吃进嘴里享受一下美味佳肴再说。谁知它刚吃完,就四只腿不由自主地混乱起来,不说快跑就是慢走都显得难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