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的公鸡开始打鸣,黎明近在眼前。他们干的这种龌蹉事情是见不得人的,而我所干的基本上全是正义之举动。想到这些,我就感到胜利就在我这一边。隔壁的小黑这个时候再次叫了起来。在我们搏斗正酣的时候,它也多次助力大叫,但无奈帮不了什么忙,也幸好它在墙内,不然它一定是第一个被害者。
我感到有点迷糊,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不然挣扎了一夜就全部徒劳了,自己就会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弄成餐桌上的美味,吃着我的肉喝着他们那瓶二锅头,几杯过后,借着酒劲定会会津津乐道地谈论起与我交战的这个不眠之夜。
我始终睁大眼睛观察着他们的一动一静。他们抽完烟,正好站起来要向前靠近观察我是不是已经一命呜呼了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开门的声响,接着就有从院落里狠狠砸出的叫骂声:“那死不了的野狗,昨晚叫了一晚,真的恨不得一刀子捅死吃肉!”
“起床了,快点起床!”这分明是叫他们孩子的声音。
“母夜叉”也真是的,一起床就发作,她也真的不问青红皂白就破口大骂。遇上这样的主人真是倒霉,好在我是一个临时的,从昨天下午进门,始终听到的是两个孩子央求让她发慈悲收留我,可她始终没有明确表态。这样的结果对我也好。不在这样的环境中忍受窝囊气,也算是一种幸福。
她的骂声真的具有不可怀疑的震撼力。她边骂边向着大门走来,脚步声是急促而有力的,和骂人的气氛相互配合颇有节奏和气势。这惊天动地的凌晨一骂,加上她走向大门即将走出门外的举动,实在是恰到好处。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不用想都清清楚楚。两个男人不能再待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这一夜,没有结果我的性命,但却换来了“母夜叉”无休止的痛骂。我这只被冤枉的狗只能忍受着,坚持着,还能怎么样?早知这样,静静地等待着让她家受到一点损失。不行,果真那样的话,我就失职了,换来的更是侮辱和痛骂。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反正世间的事情,没有弄清真相之前的主观武断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人。想起有些人为此损失了财产或者丢掉了性命,而我只是无端地被谩骂一顿,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我有点累了,而且腿也痛的厉害。昨天的一天成了过去,二十四个小时,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人们都期待平静如水的日子,我何尝不是呢?可客观的现实不允许我这样,于是就只能直面这一切。
想着想着,我迷糊地睡着了。没有在狗窝里,只在门前的大树下,相对舒坦地睡了一觉。也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在农村的山里,在门前的大槐树下,悠闲地和邻家的几只狗一块听着人们的说话,幸福地享受着一堆美味的大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