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等人在远处观望。

四目相对，里苏特示意，战斗便开始了，赫拉伯根在原地等待，目视前方冲来的里苏特。

霎时纯白色的图卷展开了，那是赫拉伯根的精神在现实映射出来的奇景。

里苏特同样也是精神攻击起手，灰色的精神图景潜藏着冰冷的杀意，如同猛兽一般扑杀向如大海一般浩瀚的纯白色中。

赫拉伯根无动于衷，只见纯白色的画卷上似乎有一只苍白的大手在飞速作画，大海日出，雪岸，噼啪作响的柴火，炽热的铁血在冻结。

里苏特的精神犹如干净的白纸，顷刻间便染上了赫拉伯根的精神印记。

“好冷。”灰色的天地顿时雪飘，里苏特思绪在逐渐冻结，又如同身躯的血液正在流干，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支配力。

“好强大的精神力量。”里苏特惊叹。

赫拉伯根在精神层面的造诣远超先前遇到的红莲，更加悄无声息且玄妙，甚至产生奇景。

在精神崩溃之前，赫拉伯根已经进入了里苏特的攻击范围，刚猛的直拳携带着雷霆袭杀向赫拉伯根，破空声炸响，犹如晴天的雷鸣。

赫拉伯根抬手，五指合扣，奇景演变，仿佛暴雪中模糊的远山，沉重而飘渺，眼中是微不可察的怜悯色彩。

轰隆，如同雪崩一般，在山间回荡，雷霆与暴雪交锋了。

克里斯暗暗心惊，“这种场景真的是凡尘境交锋吗？”

飞扬的尘土如同雪花飞舞，一个黑影翻滚着，扭曲着，舞动一路飞雪。

他翻滚了十多米才恢复过来神智，凭借与地面的碰撞调整身形，拳头猛地砸入地面，撕裂地表滑行了数米才停下。

“是里苏特正面交锋败下了。”

里苏特身躯不禁战栗，颤抖的拳头在不断滴血，显然身体承受到了临近极限的攻击。

“他手下留情了。”里苏特暗自心惊，却又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在正面对抗的那么一瞬间，赫拉伯根发力又在碰撞前收力。

“还要继续吗？”

平日身穿着白色长袍的赫拉伯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好似一位慈祥的神父。

里苏特并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准，实力只是逼近六重后期，能与正常七重手下保命。

赫拉伯根那一拳却是实打实的七重水准，让里苏特不禁怀疑赫拉伯根真实修为是八重或九重。

“你赢了。”里苏特万般无奈。

“精神力太弱了，我只是稍微动用了一点念的力量，你便败了。”赫拉伯根轻笑道，这只是一次碰撞就结束的对抗便能体现出很多问题。

“我目前也是凡尘三重境。”赫拉伯根淡然说道，丝毫没有谦虚隐藏。

里苏特瞳孔地震，他完全没往同阶这个方向想。

“赫拉伯根也是三重，他不是体修，他已经完成飘渺合一。”任由任何修行者来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合一是精神修炼第一大境界圆满的标志，凡尘境阶段只有极少数人能觉醒精神领域，更别提三态都达到凡尘圆满产生念。

在以往修行史上大多修行者都是进入星空境后才慢慢弥补飘渺层面的修行。

“我输的心服口服。”里苏特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虽然没有动用自己的刀，但是里苏特意识到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试探不出对方的极限。

赫拉伯根对此没有任何骄傲的情绪，只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里苏特听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凡尘境一重的普通修行者就可以比肩如今的九重圆满存在，但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前路艰辛啊。”赫拉伯根平静的面容下潜藏着苦笑的意味，只是自己转身走向克里斯他们，留给里苏特一个孤单没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