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楠赶紧收拾行李，陈十一也拿起电话给她爸妈发了个信息“请假”。

因为只是问询而不是审讯，所以张胜楠他们被带进的是类似小会议室模样的房间。虽然也是面对面坐着，但压力会小很多。她和陈十一、楚河分别坐在三间“会议室”里，详细地复述了自己参加本次活动的始末和在活动中与王珊接触过的种种。

在他们接受问询的同时，技术人员也从除了张胜楠、陈十一和王珊之外其他几人参加活动时穿的衣物上找到了定位珠、并第一时间送去实验室检验。

向张胜楠询问的是彭湃和队长张楚。因为已经从彭湃那里知道了张胜楠与彭湃的关系，张楚面对张胜楠并不生分；尤其是了解到就是张胜楠将与陈十一的一番推理告诉彭湃给了他们启发后，张楚更是没拿她单纯当个询问对象，更像是在不透露过多调查情况下与张胜楠进行了案情探讨。

见张楚并没有太反感她的推测甚至还与她“聊“了起来，张胜楠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对这个案子她想知道更多、参与更多。她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有种蠢蠢欲动的激情。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王珊出事后她的层层思考、大胆推测让她感受到久违的存在感和满足感。那曾是她非常熟悉和享受的感受，但生病辞职后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感受过了。她有一种被“再度激活”的感觉。

“梆梆梆……”门被敲响，一个警察推开门进来把一份报告递给张楚。张楚看着报告紧紧皱着眉头，看完后递给了彭湃。

思考再三，张胜楠还是问：“请问张队，那个，定位珠子上验出来什么吗？”

“哦？你怎么知道这是检验报告？”张楚扬了扬手里的报告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珠子是现在最直接和给我们提示的人有关联的物证，所以才问。”张胜楠诚实地回答。

张楚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直接。他想了想后说：“那些珠子上除了有你和陈十一女士的小部分指纹，其他珠子上没有检测出任何线索。”

张胜楠问：“那珠子是‘一碰留痕’的材质。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人’触碰珠子的时候是戴着手套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有一些方式，比如在手指上涂抹了某种透明材料，覆盖了指纹，这样也不会留下痕迹，却不用像戴手套那样明显。”张楚说，随后又问：“张女士，你能否再回忆一下，那天在活动现场谁最有机会给你们放这个定位追踪器？”

张胜楠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细致地回想那天的场景——那天能有机会和每个人近距离接触的除了各位玩家、主持人尹川、体检的医护人员、餐厅服务员……似乎都有可能……

“会不会是某个玩家发现了游戏里的‘内幕’于是决定曝光？可玩家分两组分别上下午分别到场，要给所有玩家都安放追踪器，必须两人配合。要目的一致的两人同时获得邀请，还分在不同组的几率太小。就算可以通过黑客技术解决了邀请函这块，现场分组还是不可控的。所以这个可能性么……查一查各位玩家之间谁和谁是不是存在私交就可以有发现。”张胜楠没出声，脑子里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如果不能给彭湃的手机上安装好追踪程序，那定位装置毫无用处。但玩家没办法接触到彭湃的手机……那，会是医护人员么？良心尚存的医护人员决定曝光整个‘产业链’？也不可能，医护人员无法接触到彭湃的手机。那就只有游戏公司的工作人员了。”她似乎排除了一些可能性。她的大脑继续运转着：“那天在现场肯定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了所有玩家的游戏公司的人有蔡卓、尹川。尹川自不用提，那天游戏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有大把的机会和大家接触；蔡卓在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和每个玩家都有机会近距离接触。”

会是他两中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