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宇转脸问蔡澜漪:“律师啥态度?”
蔡澜漪望着关山路:“咱们好像喧宾夺主了吧,天一亮,对赌就开始生效,人家就要实施自己的愿望,咱们太主动了,会不会耽搁他翻开新篇章呢?”
“也对啊,还是蔡律师够理性,没被大伙的热情带偏。只是不晓得,关老弟第一个愿望是啥呢?”范浩说着,凑近关山路,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关山路呵呵一笑:“其实,我自己也没考虑成熟,毕竟也就三个机会,太草率了,反悔都来不及。”
叶天宇提醒:“既然如此,那还真需要细细思考,我觉得,拥有了超能,胜过一切。”
聂潇潇嫌叶天宇过早暴露了心机,紧急出马:“其他都是次要的,实现自己的梦想才是最要紧的,也算弥补以前的人生缺憾,你说对不?”
王克俭竖起大拇指:“要说,还是聂潇潇最有人情味,一语中的,值得大家学习。”
关山路面露愧色:“我也就一凡人,胸无大志,要说真有啥迫切愿望,可能有一个。”
“哪一个?”
“让我女朋友回来。”
张奕轩笑:“也太简单了吧,超能里面有一种读心术,可以控制她的思想,让她回心转意。”
关山路叹息:“回心转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了?”聂潇潇问。
“死了。”
空气顿然凝固。几个人变成了木雕。
关山路望了叶天宇一下:“不好意思啊,惊扰大家了,叶哥两口子,我都瞒着呢。”
聂潇潇急问:“出啥事了?啥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本来在家里吃晚饭,和我吵完架就跑出去了,我也赌着气,没去追,半小时后,就出了车祸,是一台小货车撞的。”
叶天宇发怒:“现在很多货车司机为了抢活儿,使劲踩油门,还无视交通规则,极其可恶。肇事司机是不是正在接电话?”
“没有,司机跑的也不快,也没打电话,他当时在擦眼睛。”
蔡澜漪接话:“那肯定是疲劳驾驶,跑了一天,困乏打哈欠,揉眼睛,肇事责任人无疑了。”
“也不是因为困,司机的眼角受伤了,正在流血,血流到眼睛里,视线模糊。”
钱喾也很气愤:“你听到的只是一面之词,那是司机找借口,规避责任吧?出了人命,减轻责任就等于减少赔偿。”
关山路摇头:“不是,货车前脸还有碰撞过的痕迹,与撞人没关系,好像是撞在树上了。司机的眼伤可能与撞树有关系。”
蔡澜漪显得很紧张:“在哪撞的?”
“不知道,没问,也可能是撞墙。”
王克俭火气升腾:“肯定又是个二把刀,老司机怎么会撞树撞墙?”
“是个老司机,撞之前,与收货的人发生过争执,被欺负了,心里不爽,还跟别人赌气飙车,结果转弯时躲闪不及,碰到了路边的障碍物。”
“不管啥原因,不管他撞哪了,丝毫不影响他承担撞人的责任。交警怎么判的?司机全责?”叶天宇问。
“我女朋友翻越栏杆,从机动车道往对面跑。货车正常行驶,来不及刹车,撞倒之后,又碾压了过去。女朋友当场就没救了。”
聂潇潇哆嗦了一下:“拉的货物很重吗?”
“空车,刚才说过了,去郊外山上送货,卸完货返回的途中。但前后轮两次碾压,又轧到了头部。”
聂潇潇转脸问叶天宇:“这么个车祸,你应该听说了啊?”
叶天宇想了一下,摇摇头,他又不负责交通这一块儿的业务,但突然问起前面的一个细节:“具体的送货地点知道不?”
关山路摇头:“说是郊区山上,具体地点不清楚。”
蔡澜漪问叶天宇:“聊的是车祸,你的关注点怎么跑偏了?”
叶天宇抓抓头皮:“我关注的是治安问题。”
张奕轩惊叫:“好惨啊,无法想象,那司机一辈子也别好过了。随时想起来,就会愧疚。”
“嗯,司机特别悲痛,等我赶到时,他跪在地上,还在拿脑袋撞地,满脸都是血。”
聂潇潇感叹:“出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司机那样做,也是懊悔,想得到受害人家属的原谅。”
关山路叹息道:“他是无法原谅自己,夜里就喝药自杀了。”
范浩惊问:“交通事故啊,干嘛要自杀?是赔不起吗?”
没人注意到关山路的神情,只听他说道:“那个老司机是我爸。”
“啊——”
所有人再次变成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