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霁苦笑:“他自认为是上帝,自己的爹妈和兄弟都离不开他,这一点特别像他妈妈,独揽大权,说一不二,他父亲忍受不了,十年前就上吊了。他妈妈经常教训他,说我乱花钱,必须管,说我顶嘴,这病必须治。说我是娶进门的媳妇,要遵守家规。”
“他也服从?”
“呵呵,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蔡澜漪不禁慨叹:“那老太太把儿子当自己的复制品了。”
关山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分居几年,他不出门快活?”
乔雪霁脸红了一下:“可能有过吧,他一个哥们喜欢那种事,应该会带他去的。”
离开时,乔雪霁似乎轻松了一些,冲俩人笑了笑,然后戴上口罩和宽边遮阳帽走了。
关山路连忙为老板倒水,试探着问自己刚才是不是又违规多嘴了,蔡澜漪坐在椅子上左右转动几下,盯着关山路看,突然问:“你出去快活过没有?”
关山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又掉进亲手挖出的坑里了。
要是预测力对蔡澜漪也有效,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多问那句话了。
很诡异的是,蔡澜漪却能精确预判关山路的想法。精准到他每个字背后的含义。
是出于职业敏感和经验,还是因为她能力超强?
关山路的沉默,让蔡澜漪笑了:“一句玩笑,也那么敏感。作为助理,适当地插嘴是好事,即可以补充说明,还能提醒我。干嘛越来越拘束呢,只是遇到这样的案子,特别消耗情绪,男方不可理喻也就罢了,女方竟然还一头浆糊。”
关山路倒觉得乔雪霁不糊涂,长期处在高度压抑的环境里,不被摧毁,已经够硬的了。
关山路莫名联想到了黑衣人,换了自己,待不了几天,就可能崩溃。可黑衣人似乎从容自在,游刃有余。
黑衣人在那种地方,已经待了多久?
那般空洞、飘渺却极端压抑,那么死寂、枯燥,上下左右都无依无靠,比置身杳无人迹的万里荒漠还孤独。
头顶之上,还没来得及看,那里又该是什么景象?
正乱想,蔡澜漪起身走过来,扳住关山路的肩膀问:“刚才回来的路上,你好像有话要说吧?”
关山路怔了一下,笑说:“我想看看,手机尾号今天是多少。”
蔡澜漪这才想起来,从包里掏出钱包和手机,还给关山路,让他拨打她的电话。
毫无意外,那个尾号如期而至,090,容不得任何侥幸。
关山路从苏醒下楼,到黑衣人消失,顶多耗费半小时,为何要被扣除三天?除非,那半个小时,就消耗掉了他三天的生命流量。
所谓的超能界,就那么费流量吗?换到黑衣人身上,他每时每刻,要消耗掉多少?
估计是个天文数字。黑衣人的流量有没有上限呢?如果没有,他就可以永生?
这一问题,让关山路感到一阵头晕,他身体晃动了两下,退坐在沙发上。
蔡澜漪刚想上前询问,一个女律师进来了,她告诉蔡澜漪,凶犯的老婆在门口的路边守了两天,一直等她,昨天下午好像疯掉了,满大街地跑着笑着。
“她疯不疯,和我有直接关系吗?”
“当然没有,我是来提醒你,疯子可能会有过激行为,你得有防备。”女律师说完就走了。
蔡澜漪陷入抓狂状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么倒霉的事情,让她撞上了。
关山路怯怯地问:“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蔡澜漪手臂一挥:“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今天不疯,把男人放回去,再对她毒打一次,她照样会疯掉。”
“一个还在里面蹲着,一个在外面疯掉了,那他们的孩子呢?”关山路疑惑道。
蔡澜漪猛地站住:“对啊,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他们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