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蔡澜漪就带着关山路去了健身馆。

两个人同时登门，让王克俭很是惊讶：“律师这身材，瘦一分不够火辣，胖一分不够性感，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蔡澜漪指着关山路：“他这么弱不禁风，怎么当保镖？你要在他身上多用点心。”

等关山路登上跑步机，蔡澜漪拉住王克俭问，那天晚上在湖边逞能，后来被黑衣人吸住，有什么感觉，王克俭想了想：“好像踢到钢板上，很硬很冰凉的感觉。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那个家伙应该特别瘦，弄不好根本就没有皮肉。”

蔡澜漪嘲笑：“是不是钢铁侠看多了？”

“哪跟哪啊，被他吸住后，我只感觉到一种透心凉，就是从洗澡间直接跳进雪窝的那种感受。”

王克俭说着，不由得浑身一抖。

他对黑衣人的描述，很像关山路昏迷三天后的状态——通体冰凉，肌肉紧绷，肢体直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蔡澜漪又想到菜市场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她的体温是否正常，有必要去试探一下。

跑步机上，关山路却在观察另一个人。那个乱发中年男子，如上次一样，闭着眼睛疯跑，恨不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关山路只能搜索到他来之前的场景，开着车，进入地下车库，左顾右盼之后才推开车门；

走向电梯口的路，不停转身后望，似乎高度警戒；

在电梯内更是握紧拳头，似乎与某人剑拔弩张；

直到健身馆闸口，才放下拳头，打卡进门，汇入人流里，则紧闭双眼，拼命奔跑。

他好像是一个受过枪击惊吓的猎物，奔跑是为了求生。

关山路试图想获取更多的信息，则被阻拦，眼前浮现出的，是一片毫无逻辑的晃动镜头。

从举止表现上看，他有点偏执狂的症状，臆想着被威胁被迫害，不与别人对目，其实是一种恐惧和逃避。

他的家人应该警觉了，否则，继续恶化，后果很难想象。

关山路见过几例，眼前的这位，算是最严重的。

就在关山路准备换个项目锻炼时，乱发男子却意外地转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关山路发现，对方的眼里不仅仅有惊恐，还有一种求助的信号。于是改变主意，继续在跑步机慢跑。

余光里，那位男子又回了两次头。

关山路不可能主动搭讪，他也学着男人的样子，闭目跑步，跑累了便停下来歇息，一睁眼，旁边的男人不见了。

关山路环顾一周，看到他去了墙边的储物柜，柜门已经打开，上面的编号是087.

关山路早已习惯了这种巧合，数字无处不在，其他数字都被忽略，是因为和自己无关。

凡是与尾号重叠的，自然会被关注。

这与女人走在大街上，总能发现同款撞衫，是一个原理。

可男子离开后，关山路关注到，他的车牌尾号也是087，瞬间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