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带着疑惑召见了几人。
很快,刘谌就知道为什么 姜维的脸上会带着古怪之色了。
“臣谯周。”
“臣张绍。”
“臣邓良。”
“见过北地王殿下!”
好家伙,怪不得姜维的脸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三个人一个是《仇国论》的作者,剩下的两个则是向邓艾投降的发起人。
纯纯的三个投降派,这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
刘谌脸上不动声色,嘴里说道:
“三位联袂而来,有什么事找孤吗?”
谯周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发现了一丝尴尬。
原本陛下都已经降了,邓艾都已经拿下成都。
怎么兜兜转转到现在,又回到了 起点,除了陛下和太子他们死了之外,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一样。
不过投降的 言论他们是不敢再说了。
尤其是谯周,当初在 朝堂上被刘谌骂的狗血淋头。
这会儿再说投降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今天这几个人并不是来劝刘谌投降的,反而另有目的。
“臣等此次前来,是为了劝殿下早日登基,安定朝中人心!”
谯周,益州本地人,是益州士族的代表。
张绍,张飞的儿子,是皇家勋贵的代表。
邓良,南阳新野人,是荆州士族的代表。
这三个人分别代表了如今大汉的三股势力,来劝刘谌进位来了。
抬眼一看,姜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虽然这三人的为人为自己所不齿,但是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陛下和太子已经死了,宗室只剩下眼前的北地王一人,根本就没得选。
刘谌对这几个人的感观说不上好坏,谁都能看出来季汉早就已经风雨飘摇。
亡国是注定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尤其是在皇帝都投了的情况下,更没有办法责怪眼前的这些人。
可刘谌心里就是有股不得劲,国家恩养你们这么多年,事到临头不说一死报国,还要劝皇帝投降,怎么想都让人感到膈应。
不过刘谌就连黄皓都能暂时忍下来,眼前的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
“父皇驾崩,孤无心于此,只想处理完政务后,便为父皇守孝!”
谯周等人听到刘谌的话,不仅没有丝毫失望,心中反而是一喜。
既然你还有心思处理政务,那就代表这件事还有的谈, 再说了,眼下刘氏宗亲就只剩下你 一个人,你不当皇帝谁来当皇帝?
于是谯周再次下拜道:
“殿下,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主,先帝驾崩,太子驾薨,再有魏贼曾经祸乱成都,国中早就已经人心惶惶。”
“正需要殿下即位安抚万民,请殿下万勿推辞!”
姜维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殿下,谯大夫言之有理。”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 言不顺则事不成。”
“殿下早登大位,也好安抚国人之心啊!”
姜维站出来后,大汉如今所有的派系全都表态了。
刘谌也就不再推辞,于是便点头同意:
“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等父皇安葬之后,便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吧。”
谯周等人见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多做停留,和刘谌告了个罪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皇宫之后,几人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张绍,其余人倒还好说。
自己的父亲可是张飞,和昭烈帝患难与共的存在。
今天北地王居然连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跟自己说。
反观关家的那个小家伙关彝,护送着北地王一路前往剑阁,又跟着他从剑阁一路杀回来。
这从龙之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或许以后,刘关张就只剩下刘关两家了。
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陛下让自己带着投降诏书出城去找邓艾,难道自己还能拒绝不成?
也罢也罢,等北地王登基之后,自己就向陛下请辞,好歹给父亲,给张家留下最后一点颜面。
谯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光是因为当初刘谌在朝堂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腐儒。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那篇《仇国论》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整个人生的污点,就连死都无法洗刷。
至于邓良,反倒是三人中思想包袱最小的,但也仅仅只限于眼前这三人而已。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邓良根本 就不想再踏入皇宫半步。
匆匆分别之后,几人各怀心思的返回家中。
而在皇宫里,刘谌的头已经一个变成了两个大。
那密密麻麻的政务堆积,无不在向刘谌展示,如今的季汉已经糜烂成什么样子。
“伯约,要不咱们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