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他想起什么,又问:“认识异种之王的异能者叫什么?”
朝长生说了一个名字。
旬空眉毛挑起:“我认得他,末世前他是上面安排给我的警卫,后来他护送我前往曙光基地后去了松江基地。”
朝长生让人去联系松江基地,自己脚下不动,站在旬空身侧,将光源挡得严严实实。
旬空:“你可以走了。”
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狭长的眸子中看到的唯有手里的实验。
朝长生捏着他的下巴,半强制着让人抬起头,咬牙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我怎么死的?”说到自己的生死,眼前这人眼底也是冷漠,“没有意义。我现在还活着。”
没有意义?
朝长生面上挂着冷笑,眉宇间的戾气几乎压不住。
这人多厉害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装了半年。不可能猜不到前世自己的下场,甚至没准连他重生了几次都门清。
面对一个两次杀了自己的人,任何人都会恐惧怨恨。
这人却说,没有意义。
是根本不怕死?还是说,在这人心里他就是个无所谓的陌生人?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犹如火焰,烧得朝长生心里怒气横生。
他伸手抚上旬空的脸颊,食指拨弄小巧的耳垂,眼底晦暗幽深。不久前,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虫母手里,顺着心意,在这上面印下一吻。
奇迹般脱困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
他摸不清眼前之人的想法,自己心中的妄念却一日比一日清晰。
说他有病也好,无可救药也好。
曾经的满腔恨意在这人一次次用自己的命做实验的时候化作了乌有。
这人偏执、极端也只是为了结束末世,他却怎么也不能让这人孤身走向绝路。
朝长生笑声低哑:“你可以不在乎,但我欠你的。第一次咱俩同归于尽,扯平,第二次我杀你,以后你的命归我,别想趁我不注意作死。”
也许是亲眼目睹旬空给自己注射药剂太多次了,他总觉得,这人太脆弱,一不注意就没了。
旬空眼睫微颤:“……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不多。”朝长生看看时间,“该下班了,你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抱走?”
两人武力值对比悬殊,旬空果断收拾东西跟着回了住处。
南方基地提供的住处是一个七十平的两居室,旬空抬脚就要往次卧走,被朝长生揽肩拉了回来,推开南向主卧。
“你住这间卧室,有空调。要是晚上还冷得睡不着,欢迎来找我。”
“给你准备了衣服,都在衣柜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把人安顿好,朝长生拿着分配的食物进了厨房。
旬空拉开衣柜,表情有些微妙。
他伸手从一堆浅色温柔系的衣服里,翻出一件毛绒绒的熊猫连体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