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段凌宣的那一瞬间,心都要碎了,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在段凌宣的鼻尖试了试。
还有鼻息他瘫坐在地上,送了一口气。
这时候丫环去找的大夫也跟着跑回了医馆,顾不上喘气连忙地诊治。
大夫的眉头皱了又皱,最后叹了口气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欲言又止。
元一斤心里沉了沉,“但什么,你说!”
“令夫人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元一斤的身形踉跄,险些跌倒,满脑子都是大夫说的,醒不过来了。
永远醒不过来,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早上他夫人还跟他说话呢,现在怎么就出来这样的噩耗。
元一斤攥紧手,此时他的情绪十分不对劲,他吩咐着:“吉齐照顾好夫人。”
吉齐泣不成声,点了点头,跪在段凌宣的床头,夫人怎么就醒不过来了。
都怪她,都怪她没有用。
医馆的人都不忍看,吉齐手攥得紧紧的,都怪我这张脸,要不是因为我的脸,夫人怎么可能遭此大难。
“都是我的错。”她抽噎着说道。
从医馆桌子上面拿了烛台,烛火此时还是点燃着的,吉齐竟然想用烛火将自己的脸烧了。
众人一阵惊呼,不忍直视,唯独没有人上去阻拦。
大夫在后院煎药回来,天都要塌了,高声道:“烛下留……”
吉齐此番已经跟魔怔了一样,若是没有这张脸……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被人拉住,烛火也被夺过去,灭掉。
“还给我。”吉齐挣扎着。
来人拧着眉,这人正是一开始路上说吉齐是土包子的人,似乎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小土包子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少爷。”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拱手道。
被叫做少爷的人一手刀将吉齐给劈晕了过去,他将人接住放到了床上。
冷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心里嘀咕,少爷怎么会突然管这些闲事了,少爷不是一向不掺和这些闲事的吗。
心中嘀咕,嘴里从心的道:“回少爷的话,这位姑娘在街市上被邓公子拦住了。”
邓公子臭名昭着,被他拦住了不用想也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位姑娘的口中的夫人为她受了伤,往后怕是醒不过来了。”
“这位姑娘一时伤心过度,才会魔怔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汲宁蹙眉,“那个渣崽还活着呢。”
大夫没听清汲宁说的是什么,于是询问:“少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
“我是说伤害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又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该死的渣崽。”
“还试图伤害自己愚不可及。”
大夫嘶了一声,少爷怎么又开始毒舌了,他摇着头不语。
汲宁话落之后,道:“用最好的药,尽力治好。”
这个治好谁不言而喻。
大夫啥也不敢说,只能道了句是。
汲宁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吉齐让他想起来,早年早夭的小妹,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不然搁在平时,死在他眼前,也不见得他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