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共有五个手下,可他们全折在了你手里,这里也就空了下来,你暂时住在这里吧。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王五在军营中嚣张的厉害,他的那些手下也都是些兵油子。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强奸杀人的腌臜事,咱们军营没少人受他祸害。现在他死了,倒也是一件幸事,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进了军营,赵虎带着李长安来到了王五之前的营房。
眼前这营房破烂的厉害,不过是黄泥土和稻草搭建起来的简易居所,天不下雨,也没什么问题。
天一下雨,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潮湿而又阴寒。
不过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
“我明白了!”李长安点了点头,接受了赵虎的安排。
“现在天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去找我。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会尽快给你找来!”
李长安点了点头,将这些事情记在心中,送走赵虎后,熟悉了一下环境。
营地共有四间房屋,两大一小,外加一个灶房。
唐末军制,一队分五伙,设队头一人,共五十人,一伙分两伍,设伙长一人,共十人,两伍各设伍长一人,分管五人。
那两个大的房子就是住那两个伍的,而那个小的,则是伙长的房间。王五麾下本有十人,之前逃了一些、死了一些,便剩下五人。如今战事将起,上头来了军令让他补足兵士,但他又不想花钱募兵,于是就学着人家去乡野抓壮丁,谁知遇见了李长安,最终身死道消。
灶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存放粮食的地方,一部分是生火造饭的地方。
粮食很多,都是之前王五从各地抢来了,少说也能吃上数月之久,不过都是一些粗麦子,与现代社会的精粮无法比较,可也是能果腹的东西。
熟悉完环境,天也黑了,这时雨也跟着停了,月亮挂在天边,格外的明亮。
李长安未睡,蹲在土屋门前,把赵虎给他的铠甲平铺在地上。
这铠甲也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上面多是些铁锈还有难以去除的血迹,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道,不知是几手货,经历了不少搏杀,轻轻一敲,一股沉闷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这铠甲快碎掉一般。
上面的很多甲片都掉了,空出来的地方是用牛皮、或者一些木片作为修补,可惜没有护臂,只能护住躯干和脑袋。
铠甲的形制倒是很好,标准的唐朝步兵铠,只可惜用了不少年头,防护力是有的,但是没有多少了。
不过李长安并未奢求什么,这混乱的世道能有一身差不多的铁甲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何况,那些精良的铠甲,肯定都被那些将领拿来武装自己的牙兵了,又怎么会轮得到他?
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下,穿上了这套甲胄。
甲胄有些小,勒的慌。那王五不过一米六五的矮个子,李长安足有一米八七,这身铠甲套在身上自然不舒服。幸好铠甲两腋有调节松紧的牛皮绳,不然还真没法穿上。
李长安并未脱掉铠甲,和衣而睡,枕着刀。今天刚杀了王五等人,刚刚入营,关于王五的人际关系尚且不清,也不知他在军营中是否还有亲戚朋友。若是有的话,难保不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想要在这混乱的世道活下去,谨慎是必要条件。
外面的月很明,李长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身来到院子,看着已经倾斜的月,脸上多了些迷茫。
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现代,回过神后,却又苦笑不止。
“当年我夜里仰望的明月,也曾在古代有人如此仰望过。如今我也成了古人仰望明月,也不知千百年后是否还有人如我这般仰望明月。”
“唉,终究是回不去了!”
李长安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着甲拿刀坐在了门槛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路。
穿越之后他拥有了强悍的体魄,拥有了强大的力道,即便是赤手空拳面对李成的具甲亲兵,也能打的有来有回。若是当个战场搏杀之兵,未尝不能打出一方天地。
可一想到不久之后的那场大败,心情却忽然惆怅。再能打又有什么用?不久之后的那场大败,李继徽六万人都挡不住那刘知俊,仅凭他一个?又能如何?
他明白在乱世生存,首要的便是人。有了人,就有了力量,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如此才能更好的在那场大败之中活下来,从而图谋后事。
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手底下一个大头兵都没有,又哪里来的人?
稍作考虑,想到了一个还算是办法的办法——
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