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子”虽是色胆包天,闻听此言似生恐惧,似生心虚,不敢上前,不敢答言。
半晌,忽闻寒开又说:“不,我还有你,蓝儿!只是,蓝儿何必多此一举!她尚年幼,不解风情,不如放生,你我也少些麻烦!”
“蓝枫子”登时笑容满面:“是啊,这小姑娘纯净如水,绝世罕见。所以蓝儿才斗胆奉献。不为别的,聊以解忧,聊以解怨!”
寒开却毫无笑意:“当年我娶堇茶,就为她有一分像楠笛。我也曾自欺欺人,期盼解忧,期盼解怨。哪料人算不如天算,天意不遂人愿。”
“蓝枫子”闻言笑得花枝招展:“师兄,此一时彼一时。何况这一个天真无邪,晶莹剔透,定能讨师兄欢心。”
寒开连连摇头,连连叹气:“蓝儿下手够狠!她道行太浅,中了你的枫叶寒香,至少要睡上九个时辰。”
“蓝枫子”一声娇笑:“师兄既然不肯怜香惜玉,不如我先送她回去?”
寒开心口不一,又行否决:“那倒不必,既来之,则安之。何况,我白得个美人,你白捡个小妹,何乐不为?”
“蓝枫子”闻言,如蒙大赦,快步走到床边,放下青荷,盖好吴绫被,悄悄隐退。
青荷从头到脚一片冰冷,神志却依然清醒,不禁诧异至极:“枫叶寒香迷人心智,我因何只寒不迷?”转念又想:
“阿龙说我体质异于常人,难道是这个原因?”
忽觉冷意加剧,却是寒开猝然来袭。更是通体一冰,身心一寒,似是被他抱在怀中。登时,如遁冰天雪地,浑身战栗。
寒开的声音响在耳畔:“楠笛别怕,只要有我在,无人胆敢加害。”
睡梦中的青荷,变身寒号鸟,打过无数个寒颤,更是满心怨言,叫苦连天:“怎会不怕?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大名鼎鼎的血枫寒开,也配雪中送炭?”
更是大彻大悟:“堇茶因何舍身跳崖?定是抵挡不住枫叶冰寒。”
寒开不知荷心,不解荷情,不懂荷冷,自言自语:“你究竟是楠笛,还是楠笛之女?我且问你,这些年来,她身在何处?”
她梦中一惊:“你我话不投机,反而心有灵犀?我对这一世一无所知,也想求助楠笛,比你还捉急。”
忽闻侧房轻扣殿门之声。寒开登时清醒,不再沉迷,放下青荷,整理神色,踱出内室。
二男一女鱼贯而入,施礼的施礼,万福的万福,口中齐声轻呼:“师兄!”
寒开喜怒不形于色:“可曾查到奇山下落?”
青荷梦中反能善解人意:“寒开似乎大大不乐,不知为何?是因抓不到蜀君泄愤?还是因未能如愿西征?”
“青枫子”毕恭毕敬:“启禀大师兄,遍查蒹城,并无奇山影踪,亦无卓云出关之迹。”
“金蝉子”聊以解忧:“寒师兄尽管放心,奇山身中寒毒,活不过三日。卓云人生地不熟,没了奇山庇护,更是万劫不复。”
寒开微微颔首:“奇山确已不足为患,我只想尽快生擒卓云。”言毕一声长叹:“父相唯恐出兵攻蜀,九王博赢乘虚作乱,令咱们顾此失彼,难成大计。是尔全力劝谏君上:攘外必先安内,锄奸必先除赢。只是,战机转瞬便逝,我心惋惜。”
“金蝉子”急忙宽慰:“寒师兄勿忧!难得博赢鬼迷心窍,值此关键时刻,丧心病狂,盗取兵符幸而君上大义灭亲,除恶务尽。若能乘此良机,将博赢一网打尽,也算大快人心。何况,卓云这等昏君,只会败家,便是留下他,对我东吴也是利大于弊。”
寒开连连摇头:“蝉师弟有所不知,卓云不过性情中人,却并非无能之辈,而是聪明绝顶,不仅知人善任,更能对龙帆言听计从。龙帆通天彻地,倘若激发卓云潜能,西蜀定能起死回生。到那时,我东吴南有卧虎,西有藏龙,当真后患无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