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无视褚煦如刀的目光以及褚欢委屈的脸色,拿着沉甸甸的手镯,暗暗在心里估测,拿到当铺能当多少钱。
她唯一的一点积蓄,都在路上打点给人了,现在是身无分文,而在国公府这样的地方,人情往来没银子用是不行的。
这镯子价值不菲,随便抠一块宝石下来,也够她用一阵子的了。
“你怎么这般不懂事?”褚越也着了恼,对着褚若怒目而视。
偏这死丫头记性好,两岁时得的东西都没忘了,要不怎么说穷乡僻壤的人眼皮子浅呢,别的不记,光只记得这个了。
“你但凡懂点事,就该把镯子还给欢儿,这东西欢儿从不离身,如同护身符,对她很重要,她愿意让给你那是她大度,你实在不该夺人所爱。”
褚若置若罔闻,非但不搭理他,还将镯子往自己手腕套了进去,眉开眼笑道:“哎,刚好哎!”
褚煦气得胖脸鼓起,恨声骂道:“抢别人东西,不要脸!”
“三弟怎么这样说我?”褚若比照着褚欢适才的模样,眼眸低垂,把唇一咬,做出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儿,“镯子是大姐姐自愿还给我的,我何曾抢过?难道大姐姐说要物归原主,是说假的吗?”
“你……”褚煦两只眼瞪得溜圆,又急又气。
这村姑胆儿挺肥的,还敢顶他的嘴?今儿不教训她,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端国公面色阴沉道:“行了!都少说两句。”
把跳出来的褚煦叱了回去后,侧眼瞥向褚若。
“镯子既还给你了,你就收着,不必做这个委屈样子,倒显得家里亏待了你似的。”
见了个好东西,就想抢到自己手上,眼里只看得见这些俗物,哪里有半分望族闺秀该有的修养与气度?不抓紧时间教化,褚家的脸面都得让她丢光。
“好了,快别苦着脸了,欢儿一向说话算话,不会要回去的,你安心收着。”陈氏拉了拉褚若,柔声劝抚道。
乡间长大的孩子,就是比不得大户里教养出来的识大体,不过被说了两句,便开始使性子,要是若儿当年没有走丢,始终在她身边受教,断不至于这般庸俗,见了只镯子都死活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