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褚若端起茶碗,抿了口茶,细眉微微一皱,“这茶一股油味儿,明日顺带在外面买些好的回来吧。”
茶叶是官中送来的,显然经过了某人指使,故意送了差的来。
吕妈妈笑着答应:“明白。”
她将宝石与药单子收好,就退了出去,门帘外有小丫头来禀道:“二小姐,二爷来了。”
褚越?这么晚过来,铁定没好事。
褚若思忖片刻,起身来到外面小厅里。
只见褚越两手背在身后,站于茶几旁,似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所以转过身来看。
“二哥,”褚若缓步上前,面带笑容,指着上首的主位,“快请坐吧。”
褚越眉心紧拧,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嫌弃,摆手说道:“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
“哦。”既然他不坐,那她坐。
褚若半分不客气,在他惊怒的目光中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二哥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要紧的话跟我讲?”
褚越目瞪口呆。
兄长还没坐,她居然就敢坐下?还恬不知耻地坐在主位上?果然是个没教养的玩意儿。
他缓了一会儿,尽量放平语调,道:“我来是警告你,往后在府里安分一点,别总找欢儿的麻烦,否则别说爹娘了,就是我也不会饶你。”
褚若眸中盛着无辜:“二哥这话我听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找过大姐姐麻烦了?”
“到了我面前还敢装?”褚越冷眼凝视着她,甚为窝火,“你那点伎俩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以为自己是亲生的,回来了就可以取代欢儿,博得爹娘宠爱?可你打错主意了,我来告诉你,欢儿一直是爹娘最疼的孩子,她要什么爹娘就给什么,从来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在爹娘心目中,连我这个嫡长子的份量都不如欢儿,更何况是你?”
褚若觉得好笑:“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端国公夫妇那点廉价的宠爱,谁稀罕呢?她从不需要别人的爱,她自己会爱自己。
然而褚越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兀自又道:“欢儿娴静纯良,一心一意只知孝敬父母,打理家务,没你那么多心眼,平日里忙得团团转,更没功夫与你勾心斗角,且她心胸宽广,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即使你找上门去挑衅,她也不稀罕与你斗,欢儿之大度,并不是我说出来的,你也看见了,她连那么好的一桩婚事都肯让给你,可见从未想与你争抢什么,你不该对她怀有敌意,还把人家心爱的手镯给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