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大家都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笑她愚蠢还是说她可怜。
颖国公的夫人申氏摇头道:“哪有这样当爹的?虽然是实话,可也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说呀。”
旁边的贵妇道:“可不是?难怪他家老三这么小一个孩子都敢对姐姐无礼,父母不重视,可不就谁都能欺负?”
“小姐?”朱兰见褚欢身子打晃,忙近前扶住。
褚欢头脑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收场。
出来看热闹的宾客越来越多,现场更加混乱,很快惊动了刚招待完宫中贵客的陈氏。
“诸位怎么都在外面站着?”陈氏含笑走过来,若无其事地牵了褚若,“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半天不见人呢,原来待在这儿。”
接着又向褚欢道:“怎么不请大家屋里坐去?让人家干站着,岂是待客之道?”
褚欢垂下头道:“是女儿疏忽了。”
陈氏又到南安太妃跟前行礼:“太妃驾临,未曾远迎,失礼了。”
“知道你忙,所以没让人惊动你,”南安太妃慈爱地笑道,“我也不是外人,就自己过来了。”
“快里面请。”陈氏面带笑容,招呼着众人往厅上走。
褚若落在后面,注意到人群中褚澜投来的目光,牵起唇角,进了西厅。
褚澜攥着手帕,两眼红得快要冒出血来。
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褚若怎么可能跑出来?莫非陈氏当真没有锁覃香苑?
直到过了未时,酒宴才散。
褚欢扑进陈氏怀里哭,身子微微打着颤:“都怪我粗心大意,没让人看住二妹妹,又没仔细检查给二妹妹送去的衣裳,让她穿着不合身的衣物出来乱逛,丢尽了国公府的脸面,请娘责罚。”
全程看戏的褚瑜叹气:“事已至此,大姐姐就不必自责了,责罚你也不能把咱家丢出去的脸面挽回来不是?”
褚越板起脸责备道:“欢儿都这么伤心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有没有点良心?”
“我哪儿说风凉话了?这不是在开解大姐姐吗?”
“好了好了,娘又没怪你。”陈氏轻抚着褚欢的脊背,柔声安慰。
端国公也来到此处,因早已耳闻了褚若跑出来,引起议论的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让她出来吗?还有,我怎么听见有人说,那丫头在府里受了苛待?难道衣裳首饰这些都没送过去?”
褚欢窝在陈氏怀里,哭得更凶了。
陈氏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对端国公道:“怎么没送?都是底下那些人办事不力给闹的,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把欢儿旧年剩下的衣裳给送去了,若儿那孩子又跟个哑巴似的,衣裳不合身也不知道说,偏偏还穿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