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都是让那野丫头给带坏了,”端国公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语气相当不善,“越儿与欢儿一向安分,极少闯祸,咱们国公府更是向来安宁,打她回来后,不到半个月时间,出了多少事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接她回来。”
“不接回来如何得行?难道你还真让欢儿去嫁那冯昭?”陈氏说着,叹了一声,“不过此次欢儿确实鲁莽。”
外面,褚瑜听闻褚欢在上房跪地谢罪,兴冲冲地赶来看热闹。
到院子里时,天上乌云聚拢,已经下起了零星雨点。
“还真在这跪着呢?大姐姐不会以为就跪这么一会儿,便能抵清你害死大哥大嫂一个孩子的罪孽吧?”褚瑜缓步走过来,绕着褚欢转了半圈,在她面前停住,定睛俯视过去。
褚欢抬起头瞪她,恨恨地骂道:“鼠辈!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在我落难之时落井下石?良心何在?”
“待我不薄?你?”褚瑜脸上仍笑着,眸光渐渐地冷了下去。
一边绕着她继续走,一边缓缓地讲述着。
“六岁那年,母亲过生日,你摔坏了外祖母送来的玉雕,转头就栽赃在我头上,害我被母亲好一顿训斥。”
褚欢当时八岁,对这事还有点印象,“我不是故意摔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栽赃给我吗?”褚瑜再次停住,胸中怒气翻腾,“还有七岁那年,你偷偷跑进父亲书房,翻了他的书案被发现了,却不敢承认,又往我身上推!父亲罚我跪半个时辰,我哭着说我没有偷进书房,当时你就在边上看着,你说过一句话没有?”
她当时就知道是褚欢干的,但没有用,褚欢实在太得父母信任了,她越提褚欢,父亲就越恼,罚得越狠。
也是那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斗不过褚欢。
“还有十岁那年冬天,我染了风寒发烧,想要母亲过来看看我,她刚到,就被你摔倒的消息叫走了,我烧了两天两夜,她却一直在陪你,而你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
褚欢对上褚瑜冒火的眼眸,遗憾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就为了这么些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儿,至于吗?你这心胸也委实过于狭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