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怒道:“去给一个庶子赔罪?端国府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庶子又如何?”褚若字句中满是讥讽,“这庶出的到底也是褚家血脉,总比收养的尊贵些吧?”
“欢儿说你爱胡搅蛮缠,我看确实没说错你。”陈氏一拂衣袖,起身进里间去了。
褚若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起身整衣,回覃香苑。
她耳朵尖,回去途中,走在夹道上,听见有好些人在悄悄议论昨天的事。
“去年还真是大小姐害得大奶奶小产呀?大小姐菩萨心肠,怎么也做出这种事来?”
“什么菩萨心肠?她那是装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呢,我娘在她手底下当差,成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有苦难言。”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她这么狠毒呢?为了夺取管家之权,竟能对一个孕妇下手,简直人面兽心。”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别聊这个了,让太太听见又得挨罚。”
几个丫鬟纷纷闭了嘴,四散而去。
此事委实过大,府里说闲话的人越来越多,尽管陈氏几次出面勒令不得传谣,却也屡禁不止。
要管住好几百张嘴,确实不是易事,褚欢虽然恨,也无可奈何,只能借口养病少出门,等风头过去再说。
今天晌午,褚澜又去看望褚欢,再次被以养病不宜见客为由,拒之门外。
不多时,沁雪院来了个小丫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笑着道:“我家大奶奶做东,备了一桌酒菜,邀请小姐过去吃顿便饭,还请小姐赏光。”
“请我?”褚澜有些诧异,“我与你们大奶奶素无交情,她请我做什么?”
丫头笑回:“正是因为来往太少,大奶奶才要请小姐呢,大奶奶说,一家人都生疏了,传出去让人笑话,请小姐一定要赏这个脸。”
恐怕是有事相求吧?
想到这里,一股优越感在褚澜心头油然而生。
前世她因不受父母喜爱,在娘家在婆家地位都低,谁都瞧不起她,只有她求别人的时候,从来没人想到来求她。
而今情况不同了,她是东府尊贵的大小姐,容国公的掌上明珠,就连褚欢明面上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呢,更何况卫清娥?
这种优越感促使着她爽快地答应道:“那我就去叨扰大嫂一回。”
来到沁雪院,跟随丫鬟直往卫清娥屋里来。
到了才知道,原来褚若也在受邀之列,褚澜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大不乐意。
“还以为大嫂单请我一个呢,原来还有别人在呀。”
褚若坐着没说话,卫清娥起身相迎,含笑说道:“人多热闹些,何况都是自家姐妹,分什么彼此呢?”
卫清娥邀请褚澜入座,褚澜不肯,望着褚若冷笑:“跟别的姐妹不用分彼此,但跟她还真就要分一分。”
她在东府地位不低于褚欢在西府,而褚若什么地位?身份还不如外人呢,也配跟她同桌吃饭?
“既然大嫂非要请她,那我就先走了。”
“澜妹妹!”卫清娥连忙来拦她,赔着笑脸挽留,“来都来了,岂能不喝杯酒再走?”
褚澜哼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
她敢笃定,卫清娥一定会选她,因为卫清娥得罪她不起。